柱子的後麵,女人搖晃著霍均山兒子的照片。
霍俊山噤了聲。身軀像僵蟲一樣直挺。
那一刻,她就知道她們贏了。
見他不答,譚熠將人一腳踢開“看好他。”
明庭最有名的私人醫院。
這裡有全國最頂尖的專家,以及死亡邊緣得以續命的各路人。
程小霜的母親算一個。
手術室的燈亮著。程小霜跪在牆角禱告。
譚熠站在她的身後,沉默著陪著她。
程小霜腫脹不堪的手臂同樣需要治療。
譚熠問了一聲,不答。
他拿來護士手中的托盤,強製性的挽過程小霜的手臂。
開始給她身上的勒痕包紮。
等待的時間很是漫長。
手術進行了整整一夜,程小霜躺在譚熠給她安排的小床上。寸步不離。
夢中任素萍來一家三口終於團聚。
程林雙腿翹著看報紙,母親則是溫柔的輕撫著她的頭發。
一切都幸福的不真實。
天光微微亮,手術室的燈光才黯淡下來。
*
霍均山被帶到譚熠空置的彆墅裡。
個大漢看著。
血腥味撲鼻而來。他瘸著一條腿。畏畏縮縮。
譚熠站在他的身前,一杯水將人澆醒。
他對這些事情向來是沒有多少耐心的。
轉身便看到了程小霜陰冷的眼神。
她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眼神似乎要將霍均山扒皮喝血。
這是譚熠第一次從一個女人身上看到如此神色。
“為什麼不把他的兒子綁來?”程小霜質問著譚熠,眼神卻是盯著霍均山。
“什麼?”
“我也要讓他兒子承受我這樣的苦楚。”
冰冷的記憶刺破眼前的安寧。
譚熠便是受了家族的連罪,剛剛生下來就被譚家的仇人扔在了孤兒院。
冬天飛雪的世界,譚熠的命運開始了翻天覆地的輪轉。
程小霜看著譚熠,雙眼猩紅“我覺得好不公平,為什麼世界上手上的永遠是我。”
她就是要他身邊的人都因為他而痛苦不堪。
最好要生不如死她才開心。
“這才是真實的你麼?”譚熠眼神複雜的看著她。
“不然呢?我遠遠比你想象中的要危險的多。”
“彆人傷害我的我通通要不擇手段的還回去。他讓我家破人亡,我也一定要讓他淪落到這樣的境地才可以。”
疾言令色,她痛苦的掉下淚來。
譚熠很想讓程小霜冷靜下來。
他以為他養的是玫瑰,沒想到是荊棘。
無花無葉,隻有刺。
他緊緊的握住程小霜張牙舞爪的手,顯然是不想對霍俊山的家人動手。
一瞬間程小霜便明白了。
她慘白的臉上更甚,掙脫開大手。獨自出了門去。
有些失落的,譚熠並沒有追上來。
立冬了,明庭早已有了冬日的淩冽。
程小霜穿著薄薄的單色裙子,晃蕩在街上。
她身無分文,也並沒有地方可去。
她開始後悔將林深見給的銀行卡藏在藍玉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