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六,吉,宜嫁娶。
今天,蘇禾要出嫁了,完成這個成親儀式,她以後就是名正言順的顧蘇氏,是顧珩川的妻子。
兩人宴請了鄰居好友,在家中擺酒席,再在他們的見證下拜堂,儀式便算完成了。
一大早天還沒亮,和蘇禾交好的那些嫂子大娘們就上門來為她梳妝了,而褚千辭則是被趕出房門外,晚上揭蓋頭前,彆想看到新娘子的臉。
屋裡,蘇禾沐浴後換上了嫁衣,旁邊圍著的一圈嫂子大娘看著她的嫁衣直羨慕。
這嫁衣是真的好看呐,他們當年成親,好一點的穿細棉布做的衣裳,也就一身紅,上麵繡兩朵花。
日子難過一點的,連嫁衣都是從母親那一輩傳下來的。
“小顧對你這丫頭可真好,我當年怎麼就沒遇上個這麼好的人呢,我家那口子和小顧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一個大娘嘴巴巴地說著,其他的大娘和嫂子也跟著她一起吐槽自家男人,氣氛很是熱鬨。
但吐槽歸吐槽,他們相比較其他女人,已經過得很幸福了,所以即使嘴上吐槽著,臉上卻都是笑意。
蘇禾被她們打趣得臉蛋紅撲撲的,嘴上不說,但心裡卻是附和她們的說法,顧珩川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
一群女眷一邊說笑著,一邊給蘇禾上妝,一個嫂子手巧,會盤頭發,給蘇禾盤了一個鎮上很流行的發型,再戴上褚千辭給買的那一套頭麵。
薄薄的脂粉將蘇禾本就白皙的皮膚襯得更加的白,紅唇似火,隻是臉上那個突兀的胎記讓蘇禾有些遺憾,若是沒有這個胎記該多好。
遺憾之際,腦子裡閃過一個想法,蘇禾拿起了一根極細的毛筆,沾了胭脂在臉上的胎記處細細描摹。
因為這段時間在刻苦地練字,她運筆已經很熟練,按照心裡的想法,在臉上塗塗畫畫,不一會兒,一朵花的形狀便在臉上展現。
紅色的胎記上畫了一朵牡丹花,胎記的顏色變成了牡丹的底色,畫好了牡丹,再用閃粉在線稿上細細描摹。
待完成之時,蘇禾臉上那塊顯眼奇怪的胎記已經變成了一朵熱烈盛開的牡丹,而她也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一群女眷都看呆了,沒想到還能在臉上作畫,畫出來跟個仙女一樣。
一個嫂子打趣說蘇禾像花仙子,其他幾個有女兒的大娘也說等她們閨女出家的時候,讓蘇禾也幫忙在臉上畫一朵花。
屋內的女人們說說笑笑,而在院中的褚千辭則煩躁地踱步,很想推開門進去看看他的小姑娘梳妝打扮後的樣子。
來的賓客不算多,都是熟人,褚千辭到酒樓裡請了廚子來幫忙掌勺,其他的客人都在喝茶聊天,他並不忙。
但一閒下來,就覺得心癢難耐,太陽還沒完全升起,他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快點到晚上了。
宋紺宇也來了,他是褚千辭為數不多在這個小鎮上能說得上話的朋友。
宋紺宇見他一副魂不守舍、心浮氣躁的樣子,好笑地打趣“顧大哥,你和我小嫂子朝夕相處,也不差這一天的時間,用得著這麼著急嗎?”
褚千辭眼神冷冷的掃視了他一眼,語氣中帶著蔑視“單身狗懂什麼!”
宋紺宇凝噎,他就不該犯這個賤!
這個大哥腦子沒恢複的時候就能將人嗆得說不出話,現在恢複了正常,嘴更毒了!
他訕訕笑著“好,祝你和嫂子百年好合,我這個單身狗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