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苑空置許久,之前也有過不好的傳聞,多掛些紅燈籠可以辟邪嘛……”
蘇鸞眯著眼聽著,而後掃了一圈這掛滿紅燈籠的院子,不由低低發笑,她怎麼覺得不是辟邪,而是招魂呢……
在東宮也待了十來天,小酒是一口沒沾著,倒不是宸淵不給她,而是酒癮上來,她真自個兒都怕……
雪不痛不癢的在空中飄著。
黑夜作畫布,白雪映紅燈……
庭院孤廖,可意境倒也不差,若是小壯壯在,必回幾嗓子把所有的空寂都打破,說起來大暖應是北方的狗,這樣的雪天,它應該會很喜歡,一院子的平坦積雪被他跑上幾圈,一定會被糟蹋乾淨。
左丘那孩子一定會躲懶,賴在她對麵搶她的花生米,偷她的酒喝。
想至此,她一個人擱那傻笑了一陣。
仰頭又是一小杯暖好的烈酒。
宸淵就坐在對麵的屋頂上,身影幾乎隱匿進了黑夜,正對著那扇半開著透著暖光的窗戶。
不是怕冷從不開窗麼?不過侯神醫說了讓她多透氣,她倒是很聽神醫的話。
宸淵的手肘搭著膝蓋,看著那女人懶懶的靠在那喝酒,臉頰暈紅,愜意自在,好不快活,沒入夜色的雙眸含著濃濃的笑意,真真是覺得驚奇……
那個溫婉沉靜,容易害羞的小公主,怎麼長大後就能性格大變,如此的……自信灑脫?
班煬,宸允,還有他,都排著隊的哄著,也隻見她意興闌珊,可一壺小酒便讓她如癡如醉……
本以為過來時能聽到她些許埋怨,明明在梧桐苑住的好好的,突然就被人擠走,可他不僅未見埋怨,反而如此自在自得。
梨苑僻靜,她方才笑,是想到了什麼好事?還是念及了心上人?
欸……可知本太子今日心裡是真的鬱鬱難歡……
五年前,他母後燕凝心突患惡疾,在寢宮中香消玉殞。
侯伽慕是北宸第一神醫,可那震驚九國的神丹妙藥瓊丹,僅剩的三粒全喂了母後,卻未能讓將死的母後回魂。
父王傷心過度,胸中鬱結,心病又隻能“心藥”醫,而“心藥”已經隕去,侯伽慕一樣束手無策……父王心傷難愈,終是熬不住徹底病倒,這一病就病了兩年多……
母後的死,父王病重不起,對那位向來自負高傲的聖手神醫是個不小的打擊。
而他連悲痛都沒有時間,淌著血淚,在這數年間被迫成長。
“是誰在屋頂?!來人啊——!有刺客!”
桑凝一聲尖利的嘶喊劃破天際,沒嚇著宸淵,倒嚇得微醺的蘇鸞手中酒盅一抖!
那傻姑娘喊什麼呢?
……刺客?
蘇鸞懶洋洋的往屋頂望去……
片片飄落的雪花綴飾著已經來臨的夜晚,那人身穿暗紅色的太子華服,闖入本該無比詩意的景色裡……緩緩落到她麵前,隔著那扇半開的窗,他也懶懶托著下巴,眼底噙著淡淡的笑意與她四目對視……
蘇鸞驀的笑了出來,接著微醺的醉意,帶著十足的調戲口吻道,
“喲,哪來的美男子?來讓老娘揩一把——”
宸淵突然兜住蘇鸞的頭,輕碰了一下她的唇,旋即鬆開了她……
蘇鸞的所有醉意瞬間消散,星眸瞪大,原本帶著重影的美男子立刻變得無比清晰起來,她僵硬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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