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狡猾的獵物,終歸逃不過獵人的雙眼。”
惡漢低聲一語,目光後移時,丈外數人已立刻會意,紛紛踏馬而起,躍至惡漢立身之處。
“這荒山之中,從未有人煙,看來那些莫郡之人,就藏匿在這附近給我搜,找到人,本長老重重有賞。”
惡漢話音落時,身後幾人已如嗅到獵物的惡犬,身影四散開來,惡漢麵帶笑意,將那衣角緩緩握入手心,再張開手掌時,那衣角已變為粉末,隨著冬風穿林拂過,散於這山林之中。
“哼,易、許二人做得那朱雀閣的護刀長老,偏我韋蠍做不得嗎,找到了公子要的人,到時我便是朱雀閣的護刀長老。”惡漢心中盤算著,渾濁眼神中欲望儘顯。
“韋長老,找找到了。”林中已有身影竄回,跪地稟報。
“在哪,快快稟來。”韋蠍已是掩不住心中大喜,一把拎起地上那人,急切開口,渾濁目中倒映著的,似已不是被他拎著的瑟瑟發抖的門人,而是那張通往朱雀閣的封帖。
被韋蠍拎起的陶氏兄弟,渾身顫抖,他深知這位青蒼閣的護刀長老,嗜殺成性,不合心意,手下之人便會成為他的刀下亡魂,帶著顫抖,向著西北方一指。
“五五裡外,有個隱匿洞口,若是旁人定不
會發現,可可小的從小嗅覺就異於常人,我隱約聞到那洞中有有煙火氣味傳出我已留了門中印記哎喲。”
這人話還未說完,就覺得身子一輕,自己已是被惡漢丟在雪中,待到回過神來,隻見惡漢身影早已模糊,唯有惡漢之聲傳出。
“我先行一步趕去,你去尋其他人,帶上繩索,隨我拿人。”
不多時,韋蠍已至五裡之外,凝目四顧,見到一處枯樹側,有人使利器刻出小小刀形,刀鋒所指之處,正是不遠處被積雪覆蓋之土丘。
見了門中印記,當即心中了然,緩行上前,抬起大手,一掌拍下,土丘積雪被他一掌震散,一人高之洞口赫然出現在眼前。
果如手下人所說那般,這洞口積雪枯枝覆蓋,匿於這滿地晶瑩之中,甚難發現,即便恰巧撞入,這洞口處的獸足印記,也會讓人誤以為是獸穴而忽略。
可韋蠍闖蕩江湖多年,這等粗淺的偽裝技巧,怎能瞞得過他的眼睛,冷笑一聲,足間微動,一塊雪中石子已被瞬間挑起,回身一腳,那石子如同離弦之箭,射入洞內
側耳聽去,熟息後,並未聽到石子反彈石壁回聲,韋蠍麵上的殘忍笑意更盛,正欲進入洞內,卻聽洞內換來銳器破空的“嗖嗖”聲。
刀光一閃,破空之聲頓止。
“雕蟲小技。”
冷笑開口,韋蠍側首之姿未變,閉口之時,目光下移,隻見地麵積
雪中插著些許斷箭。
“看來真是找對了地方。”
韋蠍將手中那柄厚指單刀猛然倒插入地,盤膝坐下,渾濁雙目緊緊鎖住洞內,似是在自言自語,更似在向著洞內隱匿的人們說道。
“亂世中,最不值錢的,是人命,可盛世之中,最不值錢的,也是人命,我此來,隻為尋一人,你們交出此人,或許我心情一好,放過你們也說不定怎麼說,你也是萬鈞麾下大將,現在卻淪落到要用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來保你一條命,可悲、可歎呐。”
見洞中毫無響動,就連適才一擊未曾的手的羽箭亦不再射出,韋蠍仰天大笑,不僅震的洞口積雪朔朔而落,這笑聲如同驚雷在洞中炸響,蘊含了幾分韋蠍內力的笑聲在洞中回蕩,久久不曾散去。
片刻後,聽到隱約的步履聲從洞中傳出,韋蠍眸中一喜,凝目望去。
漆黑洞中,緩緩行出一人,厚厚鬥篷藏不住他魁梧身形,從他從容步履,看不出任何驚慌,反倒是守在洞口的韋蠍見狀,眸中喜色稍去,顯出一絲戒備。
目光越過此人寬厚肩膀,向著洞內望去,不見他身後有人,擔心有詐,隨著此人緩步而出,單手握住倒插於地的單刀,起身後退。
“用我一命,換這些百姓安寧,可否。”
隨著這人行出洞,褪去鬥篷兜帽,露出張堅毅麵龐,向著身形比自己還壯碩幾分的韋蠍開口道。
“我要你的命無
用,你知道我此來為的是什麼。”韋蠍將自己那重刀扛在肩上,開口直言。
“那東西我已經毀去了,你們得不到的。”這人朗聲開口,絲毫不懼。
韋蠍聽這人說那東西已被毀去,心中一驚,可隨即神色恢複如常,開口笑道“那東西豈是你說毀,就敢毀去的,再說了,就算真的毀了,至少你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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