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搖了搖頭,將“羊湯大饃”從自己腦海裡甩出,顧蕭沉聲繼續開口“有人要害你們,我是來救人的。”
老金哪裡肯信,這堂堂的巡守軍,誰敢來害人,又害得什麼人,差點笑出聲來時,卻聽身後之人繼續開口。
“你們軍中最近是否來了一群人,還有,這軍中是否有個名叫瓠子的小校。”
聽到此言,老金笑不出了,如果說身後“蠢賊”居心叵測,瞧見了貴客入營,還解釋得過
去,可瓠子此人,絕非能隨口說出的,斂去麵上笑意,開口時已有三分相信。
“好漢此話怎講。”
“他們要對巡守軍動手,又恐不敵,唯有下毒一法,下毒之人,便是瓠子。”
聽得此言,本已有三分相信的老金又忍不住笑了,若非頸邊那明晃晃的長劍,隻怕老金要仰天大笑。
“好漢,要不咱還是說說羊湯大饃吧。”
顧蕭也知道,自己這話說出來,難以讓對方相信,心神一動,開口道“你不是說廚子手中不曾有餓死鬼嗎,萬一你的羊湯大饃,吃出了人命,可曾會後悔不聽我的勸告。”
說起食物,老金又有些動搖,轉念又想,凡事總有萬一這“蠢賊”不會閒來無事,來巡守軍乾這等誣告傻事,擅闖軍營這等大罪,說不準還要將自己的小命丟在此地。
“好漢,那你且說說,你是從何得知此等消息。”
聽這膳夫語氣,已是有了幾分相信,顧蕭立即開口“此事說來話長,我也是恰巧聽得此事,瓠子已向夥房軍帳去了,他心中有沒有鬼,你一試便知。”
老金此刻已是信了五分,微微點頭道“好,我暫且相信你,既是如此,你讓我回夥房軍帳一看。”
顧蕭犯起了難,不知該不該相信這膳夫的話,萬一他離開,立時大呼小叫,喚來救兵,到時就把自己置於險境,可不放他,等到那瓠子下了毒,到時就無法挽回了。
心思一動
,顧蕭已有了主意,開口道“你此去,若是發現我所言不差,如需幫手,就還來此地尋我,若是你想要開口喚人,莫怪我手下無情,我能無聲無息的抓你,便能在這巡守軍中取你性命。”
其實顧蕭的擔心有些多餘,老金此刻已沒心情再去管身後這神秘“蠢賊”的來曆,一心隻想回夥房看看,連忙應道“好漢放心,若好漢之言屬實,不消好漢說,我也會來求好漢援手,就算好漢的話沒應驗,好漢的一片苦心,我亦不會告發。”
老金話音剛落,就覺頸邊冰涼頓消,連忙回首張望,寒冷冬夜之中,除卻營房,便是冰冷皚皚之地,哪裡還有那神秘人的身影,頓時汗毛直立,下意識想要開口喚來士卒,可轉念想到適才神秘人所言,不得不將到了嘴邊的話生生咽了回去。
側目望向夥房軍帳,又望了望主將大營,緊了緊手中大勺,一咬牙,止住了開口之勢,老金轉身望夥房軍帳行去。
掀開帳簾,老金一眼就瞧見了正含笑與眾人打著招呼的瓠子,心裡不由“咯噔”一聲。
見是老金來了,瓠子不動聲色,將手中已經投入鍋中,包裹毒藥所用的油紙包攥在手心藏好,麵上堆起更盛笑容望著老金招呼道。
“老金,你回來了,聽說你被叫去了主將軍帳,我還有些擔心,不過想想你可是咱高將軍身前得力的人,也就放心了快快快,弄碗
羊湯給咱嘗嘗鹹淡。”
若是往日,老金定是咧嘴一笑,立刻吩咐給瓠子盛上一碗,讓這個小子先解解饞,可今日,老金卻是怎麼笑,都笑不出來,想起神秘“蠢賊”的話,想著試探之法,心中定下主意,開口吩咐道。
“那那誰,快給瓠子盛一碗羊湯。”
瓠子敏銳捕捉到了老金的神色,察覺事有不對,似乎今日的老金不似往日般無憂無慮,熱情的很,目中冷咧一閃,麵上露出關切神色,開口道“怎的了,老金,難不成被咱將軍訓斥了?不對啊,你可是咱將軍跟前的老人了,咋也不會訓斥你呀。”
老金順勢接過手下膳夫手中的羊湯,勉力擠出笑容,裝作若無其事開口“將軍哪有心思訓斥我呀,還不是惦記這口羊湯嘛,行了,你小子,快趁熱喝了,辦差去罷。”
一雙眼睛定定的瞧著瓠子雙眼,老金手中羊湯已是遞到了瓠子麵前。
瓠子真想給自己兩耳光,先前早已習慣了來這夥房軍帳中蹭吃蹭喝,適才自己為了不引老金懷疑自己,蹭湯一事脫口而出,此番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個兒的腳。
望著端到麵前的羊湯,瓠子眼神一動,堆砌笑容,將羊湯接下,順手放至一旁,摟上老金的肩膀笑道“我瞧你可不對,老金,你是不是從將軍那得了什麼好處,藏著不願給我看,快快快,給我瞧瞧,到底有什麼好玩意。”
老金此番被
瓠子摟著肩膀,餘光卻瞥向那碗被放至一旁的羊湯,想起平日他來夥房軍帳蹭吃蹭喝的模樣,那神秘人的話,心中已然信了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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