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未等老陳鈹針刀勢至巔,一雙肉掌已然出現在鈹針刀鋒之上,老陳大驚失色,沒想到對方竟不懼鈹針幻化刀鋒,隻在一息間,就識破了自己虛晃一招,直衝自己雙掌而來。
先前肩胛之傷,在此前對招之下,鮮血滲出,將衣衫浸染,此等破綻彆說是同境高手不會放過,此番生死之鬥,已入知天之境的呂殘又怎會瞧不出。
瞧出了此招的外強中乾,呂殘不想在老陳身上耽誤時辰,雖然單斌處早有王恒與許漠二人盯著,但呂殘卻隱有不祥之感,欲儘全力,速戰速決,不能再拖延下去。
眼見老陳鈹針虛招被自己雙掌所破,當即運足內力,想要乘勝追擊,一招斃敵,眼看雙掌就要拍至對手麵門,目光稍轉,就瞧見了老陳嘴角笑容一現。
暗道不好,呂殘連罵自己輕敵,忙收掌勢,翻身後躍
變招一瞬,兩根無聲毫針已是貼麵而過,若非呂殘發掘避讓得快,恐怕適才便是殘夢功絕跡江湖之時。
後撤身形,退至巷口,站定之際,呂殘卻見丈外老陳早已收斂先前催發暗器之姿,輕抬起掌心合十。
天雖為夜,卻卷起層層烏雲,與夜色相融,不待呂殘麵色變時,夜空中烏雲似被他掌心所引,由空而落,鑽入老陳掌心之中,隨即狂風呼嘯而起隨著雲儘入掌中,無鋒無刃之七寸劍尖,已然出現在老陳掌中。
“當年你不曾見到這第九針,今日了卻十八年恩怨,圓你心願!”此時的老陳儼然不再是巡守軍中的小小醫官,似又變回了當年能睥睨天下英雄的陳漠。
“雲影司副統領,陳漠,領教!”
言畢,針出,裹脅天地之威,化作一團寒光,襲向呂殘。
九針儘,生死定,這一招凝結老陳畢生功力的決勝一招,不僅將前方儘毀,更將身後雲來客棧外的一眾死士殺手儘數斃命當場。
瞧著早已喪命在自己第九針下的呂殘,老陳終是長舒了口氣,可待得回首想要去查看高登之時,眸中緩意頓消
眸中顯現的並非高登帶著喜色之眸,而是呂殘挾住高登,冷冷瞧向自己的目光,老陳頓時明白發生了什麼,喃喃開口讚道“殘夢功,名不虛傳!”
“若非已踏境知天,你適才一招已取我性命!”呂殘早已打心底肯定了這半隻腳已入知天境的老對手,不由開口讚譽道。
不過老陳卻不在乎呂殘讚譽,隻冷冷瞧著呂殘擒住高登之手,想要尋得一絲出手救人之機,可定定瞧了許久,皆不曾覓得良機,隻得開口周旋道“本以為你入境知天,會與我堂堂正正一戰,卻不曾想使這等下作手段。”
呂殘又何嘗想用此等下作手段,怎奈雁北之局,不容有失,這是主上交代,更何況適才為了避開陳默近乎知天境的第九針的傾力一擊,呂殘不得不將殘夢功運至巔,用畢生功力化丈餘之地為幻境,借此方才避開奪命一擊。
眼下自己無十成把握敗敵,隻能以著肥碩將軍為質,暫時拖延時辰,隻要雁北城大亂,自己肩上使命已畢,到時自己這條性命無關大局之時,便能放開手腳與陳默一決高下。
定下心思,呂殘不顧對手嘲諷之言“古來對陣,哪有光明磊落,勝著為王敗者寇,乃是更古不變之理,若是往日,我定會與你殊死一搏,可眼下,卻不是時候沙裡木三人何在!”
聽得此言,老陳暗驚,忙抬眸望去,見客棧門前屍首之中,三人身影緩緩爬起,隨後衝自己冷冷一笑,轉向呂殘抱拳行禮。
“沙裡木三人謹聽上使吩咐。”
“你三人速去北城,助單斌破開城門,便是大功一件!”呂殘憂心主上差使,當即開口下令。
“得令!”三人雖已倒戈叛國,可也不想麵對陳默此等棘手人物,有了呂殘之令,恨不得現在就逃離雲來客棧,忙不迭開口應下,轉身欲行。
望向三人得令離去身影,呂殘心中稍定,卻在收回目光一瞬,見得一道壯碩身影撲向自己。
適才避開老陳殺招,已耗了七成功力,儘管這壯碩身形武境不高,但勝在出其不意,知天高手竟在此等突襲之下,鬆開了挾助高登的手。
一直被鎖住喉嚨無法動彈也無法出聲的高登脫困一瞬,正想回身出手趁機為老陳殺了身後呂殘之時,卻聽聞鈍器破空之聲響起,一時間進退不得。
猶豫之時,破空之聲已近,沙裡果的那枚掌旋球之影已倒映高登眸中
生死間,千鈞一發之際,適才偷襲救下高登身影,再度撲來,就在高登要喪命掌旋球之時,將其撲倒在地,方才躲過一劫。
高登這才打量起救命恩人,這不看還好,一望之下,已是驚得開口都已顫抖“楊楊虎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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