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早已辨彆兩篇殘卷真假,為免萬一,陳胭脂還是喚來穀中是得意的兩個弟子,讓二人穿上鎖魂袍,但得來的,卻是兩大得意弟子一人淪為人傀,一人成了嗜血怪物的下場
抽回思緒,陳胭脂望著眼前的活死人,不由輕抬手掌,撫向幾已失了溫度的麵頰,輕聲開口“風淩,莫要心急一切都快了,沒想到那小子自行闖入了混沌所在,倒省去了我以蓮花陣困他之力,正好還可借那惡蛟之力,完成逆轉輪回之事”
口中說著,從‘活死人’慕容風淩麵上移開掌心,紅唇輕啟,默念心訣,隨即抬掌向著穹頂指去
說來詭異,隨著陳胭脂指尖劃過,本是夜色穹頂,忽顯無形扭曲,懸空崖旁的勁風忽止,卻在風止一刹,穹頂無形扭曲之處,顯出掌心小大烏黑光暈,數息之後,那烏黑光暈漸漲,儼然如同一輪烏日高懸穹頂。
烏日顯時,穹頂之下蓮花山中,百獸震惶,尚存的紅袍弟子,亦覺心神不寧,但此時正出穹頂夜色,故而不察
風淩當中,穀主侍女們正各自打坐調息,儘管將將從木蛟之法下逃生,眾女卻無絲毫劫後餘生之慶幸,反倒心頭升起疑惑。
六妹輕吐濁氣,已然調息完畢,瞧得諸位姐姐也各自撤功,忙湊近大姐身前,輕聲言道“大姐,咱們修習師父所授功法已有年頭了,怎得那木蛟之法還會失控”
聽得六妹之言,大姐心中亦是首次懷疑起穀主所授功法,依常理說來,眾姐妹們齊力施展,絕不會有今日失控之相,若非今天那少年手下留情,又引開木蛟,隻怕眾人皆要喪命木蛟之法下。
即便心生疑惑,大姐麵上仍保持平靜,輕言勸道“定是咱們姐妹功力不夠,才引得功法反噬說來還是要多謝那少年,若非他手下留情,又引開木蛟,怕是咱們姐妹,都要喪生木蛟口下”
若是此前,提起那青衫少年,六妹定然火冒三丈,但此時提起,六妹倒是像是換了個人,略一歎道“大姐說得沒錯,卻是不知那小子可還活著”
瞧得向來性子火爆的六妹像是變了個人,眾姐妹們互視一眼,似瞬間明白了自己這小妹心思。
大姐暫斂心思,麵上露出笑意開口“喲,怎得咱小妹這是怎麼了,今日倒轉了性子,也不喊打喊殺了”
三姐接過大姐話來,掩唇笑道“看來是咱小妹的春心動了”
“倒也是,那小子一表人才,那手劍法,便是當年的白、煉二位師兄,也不過如此,若真是小妹心儀,咱們不妨去找師父求情免去那小子闖穀之責就罰他,給咱小妹當牛做馬如何”一向寡言的五姐,亦是難得開口。
其餘眾姐妹,聞言同笑,一時間,風淩當內,鶯鶯燕燕,倒是化去了凝重氛圍,麵對眾姐姐的調笑之言,六妹一反常態,顯出罕見羞色,許是因提起青衫少年,稍定心神的六妹,暫斂心思,衝大姐問道。
“對了,那獨臂之人在哪,他不是那小子同伴嗎好歹於咱姐妹們有救命之恩,咱可不能怠慢了人家至於穀主那裡,或許咱們好言相勸,或許能明其中緣由,化去無謂誤解也說不準。”
正當姐妹幾人交談之際,卻覺心口劇痛傳來,吃驚之下,還道是此前受得木蛟功法反噬未愈,紛紛再運功法,調息起來
而六妹口中的少年同伴,此刻正在慕容厚的指引下,入得風淩當,亦被眼前之景所懾,江湖之中,人人奉若珍寶之物,被隨意棄至一旁,兵刃也好,金銀也罷,就像無人在乎之物,隨意擺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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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夜也察覺到了林中動靜,本想入林中相助木兄弟,但轉念想到有陳兄在旁相助,或許自己一去,反成累贅,不如先尋到藥方,靜待木兄弟二人歸來。
“兄台既是穀主相邀之貴客,這風淩當中之物,便任兄台取之”慕容厚自引得獨臂之人入了風淩當,忽覺心神不寧,但卻說不上哪裡不妥,但客人尚在,隻得強掩心頭不適,恭謙開口。
“有勞了如是我那兩位同伴歸來,還請兄台告知。”尺夜回禮開口,但當目光落在慕容厚麵上時,卻見他麵色不對,習武之人,內力愈深,麵色當紅潤而不畏寒暑才是,這位掌風淩當之人,此前還目光炯炯,內力深斂,這短短時辰,麵色怎會突變心生疑惑,但尺夜卻不好開口詢問。
正當兩人交談之際,卻聞風淩當外,傳急切之聲。
“尺夜兄!”
聲傳入耳,令得尺夜立時回眸“陳兄!”
忙向外躍去,穿過此前少年於六女比拚劈香的暗室,出了風淩當大門,正瞧見陳慶澤懷中攬著一女而至。
女子雖是虛弱,但依舊嫵媚動人,正是此前於酆都林中,身受內傷的慕容嫵,瞧得木兄弟並未歸來,尺夜心中頓驚,忙躍上前急問道“陳兄,怎得你一人歸來,嫵姑娘怎會在此,木兄弟何在?”
“木兄弟之事說來話長,還請尺夜兄先瞧瞧我這妹妹!”陳慶澤顯然也是急切難當,額角細密汗珠不住滑落。
“慕容姑娘她怎麼了。”雖於酆都林中就知慕容嫵內傷不輕,但尺夜對自己醫術亦有信心,慕容嫵的傷勢自己已為她暫療,當無性命之憂,可眼前的嫵媚女子,麵色慘白,儼然已是病入膏肓之相。
“卻是奇怪,本來也隻些許內傷而已,卻不曾想就在靠近風淩當時,她的傷勢忽轉,便是連路都走不了了,故我隻能一路攙扶而來”
陳慶澤話音未落,卻聞風淩當中,接二連三,傳來倒地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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