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初次交易
顧鳶開了卡車副駕駛的門，小男孩立刻手腳麻利地爬了上去，雙眸亮晶晶的。
車內空調把小男孩的臉吹得暖烘烘的，他幸福地眯起了眼。
一路無話，顧鳶從車輛通道進了b市基地，早有專門人員在這裡指引她，帶著她把車開進約定的物資點——這裡人煙稀少，王鶴文本人和兩名同僚親自在那裡等她。
“你們檢查一下。”顧鳶下了車，公事公辦道。
立刻有人上來稱重，旁邊一老農模樣的人拆開袋子檢查質量，滿意道：“大米不用說，蔬菜更是少有的新鮮。現在是冬天，難得啊，本來就隻有暖棚能種出來。”
“顧小姐是有朋友在附近開了一座農業基地嗎？”王鶴文裝作好奇地發問。
顧鳶微微皺了皺眉，不回答。
看她這樣，王鶴文一副才意識到自己冒犯的樣子，帶著歉意，微笑。
一千枚晶核，全部被衝洗乾淨，封在了木盒裡，貼上數目……一看就是基地庫房裡拿出來的、標準化的管理方式。
送到顧鳶麵前的時候，顧鳶乾脆地打開木盒，目光掃過，就知道數量隻多不少。
王鶴文招了招手，身後又有人送上了一個小布袋，裡麵都是一顆顆的水係晶核。
“這是我私人送給顧小姐的禮物，希望你能看到b市基地、和我的誠意。”王鶴文微笑道，這些蔬菜，讓他認定了顧鳶背後有一個即時能拿出大量物資和新鮮蔬果的組織。如果顧鳶不是高階水係異能者，他會懷疑顧鳶是二道販子，但現在，他更認為顧鳶是那個組織裡有一定地位的成員。
顧鳶點點頭便把那袋水係晶核接了下來。
水係晶核對顧鳶來說作用不大，但這東西接了，才能讓王鶴文放心。
“至於顧小姐在意的那群犯人，我們已經審問過了。主犯是張猛、孫強、李由，這三位，而其他人有些是自願加入他們的隊伍、有些是被迫……我的意見是，在任務中心門口公布他們的罪行，主犯當眾槍斃，主動入隊者殺喪屍服役，其他人在基地服勞役。你看可以嗎？”王鶴文這話說得很周到，也確實顯示了b市因人而異的仁慈政策。
“不可以。”顧鳶果斷拒絕，皮笑肉不笑，眼角微微帶上了嘲諷之意，“沒有人逼著他們張嘴吃人，以後的處理方法怎麼樣我管不著，但這次必須全員處刑……還是說王首長想反悔？”王鶴文臉色微微一變，又瞬間恢複原樣，苦口婆心地勸誡道：“那畢竟是四十一條人命。”
“因為他們，死了二十七個人，還有其他瀕死的不算。”顧鳶沒有半點動搖，漠然地反駁道，“殺人不用償命？更何況吃人，到哪裡都沒有這種道理。”
她不覺得對食人魔仁慈，會對這個世界有任何好處。
一旦開了“為了活命就可以吃人”的先例，那不止他們，所有人的底線都會被拉低無數倍。
“他們也隻是想自救，在那種環境下，你知道的，換做你我，也會想辦法讓自己活下去……”王鶴文雙手騰空舉起，一副說理的樣子，似乎想和顧鳶推心置腹，讓顧鳶將心比心。
“我不會。”顧鳶忽視了他的一係列舉動道，“我想隻要不是未開化的野蠻人，做了這種事以後，晚上睡覺不會閉得上眼睛。”王鶴文放下手，一副無奈的樣子。
像是顧鳶不懂事。
“如果我沒有弄錯的話，你是想終止我們的交易。”顧鳶冷冷一笑，將那比骨灰盒還大的木盒，放到了地上。
“馬上快到時間了。”王鶴文話音一轉，雖然明知道顧鳶在威脅他，但王鶴文知道怎麼權衡利弊，“任務中心門口，如你所願。”
一個摸不透實力的高階異能者、和她背後源源不斷地創造物資的方法，同幾十條人命、幾個普通異能者、一個斷腿的三階異能者相比……沒什麼好比的。
顧鳶見東西都已經搬下來了，便把卡車開到了基地停車場，登記身份。
拉著小男孩下了車。
他明顯有些怯怯的，緊緊地貼著顧鳶，但不敢觸碰到顧鳶的身體。“跟我走。”顧鳶道，與其讓小男孩去基地門口登記、然後被不知道哪個基地高層所用，顧鳶覺得還不如去任務中心找個靠譜的隊伍。
依照她前世的記憶，b市基地有好幾支隊伍都不錯，幾次合作任務的時候，顧鳶能感覺到他們對隊員很看重。
“顧鳶！快過來快過來！”謝依雲遠遠地就看到了顧鳶，跳起來揮手，著急的模樣。
顧鳶走過去，卻見昨天在中醫院抓住的那群人，身上戴著手銬、腳鐐，跪在任務中心門口的空地上。
不管什麼時候，人們都是愛湊熱鬨的。
肉眼可見，今天任務中心門口的攤位都比平常多了不少，許多人湊在一起聊著那群“罪人”。
他們吃人的罪行已經被明確寫在白板上，放在地麵上，讓所有路過的人都可以看到。“真可怕啊，這就開始吃人了。”
“聽說裡麵還有異能者，就最前麵那個斷了腿的，你看那眼神，真凶啊！”
“異能者都殺啊？基地這次下了決心了，我真的安心不少。”
“就是就是，偷偷和你說，上次彆墅裡的異能者，拿了我的東西不給錢……我問他要，他直接打我，說我是下等人！就該整整風氣！”
“這有啥？你們沒見識，基地沒格局！小題大做！以前戰亂時候人肉還沒豬肉貴，兩腳羊就是這麼來的。”
絡腮胡張猛看到顧鳶路過他的麵前，立刻露出凶狠的眼神，威脅、叫罵道：“臭婆娘！有本事殺了我啊？他們會嗎？我是三階異能者！為了幾個普通人殺我，就是讓所有異能者寒心！”
還這麼自信呐？
顧鳶懶得理會他。不過是一隻臭蟲，看他一眼都臟顧鳶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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