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瞬間,她拉著陸煜出現在了空間外,然後道:“剛升五階,怎麼都得練練手對吧?”
陸煜看她突然有些明朗起來的樣子,似乎是想把喪屍鳥當初解壓、泄憤的工具,無奈地搖頭,笑道:“它們可不是軟柿子。”
“我們更不是。”顧鳶回應道。兩人都已經五階,而且是能量非常充盈的五階。
二人,顧鳶從重生到現在,用光係異能戰鬥的次數屈指可數,在看到陸煜使用雷係異能的自由度和強度之後,她也意識到了,必須從前世的思維怪圈走出來。
前世,所有人都把光係當輔助用,光係幾乎沒有戰鬥的機會,連發現淨化克製黑暗生物的人都寥寥無幾、未傳播開,讓顧鳶一直把光係異能當做危害她生命的廢品和毒藥。
隻有加強身體素質這一點,勉強能夠撫慰顧鳶心裡的怨氣。
但這一世,光係異能者還沒被圈養起來,顧鳶也發現了光係異能者的戰鬥力,一切都不一樣了。
“那就練練。”陸煜眼裡出現了細碎的光芒,他也不是怕事的人。曾幾何時,他也是被叫做“瘋子”的人。
喪屍鳥們發現自己的老大突然不見了,很久很久沒有動靜,半天過去後,竟然是那兩個人類出現在原地!
人類身上的氣勢更強了,可喪屍鳥們分辨不出來,它們是沒有腦子的生物。
此刻,鋪天蓋地的喪屍鳥朝顧鳶和陸煜二人襲去!
顧鳶手上沒有拿刀,竟然用薄薄的光元素粒子覆蓋全身,形成一道防護罩。
小腿處,風元素粒子密密麻麻地出現,讓顧鳶的雙腿被瑩白色的光點完全籠罩。
這樣不使用武器戰鬥,重生後還是第一次,前世倒是有好幾次武器斷裂不得不赤手空拳上,回去再求人修補斷刀的經曆。
顧鳶的速度非常快,從喪屍鳥的包圍圈中飛速跑開,一隻手抓住了一隻喪屍鳥的脖子,純度極高的光元素能量順著顧鳶的掌心浸入喪屍鳥的身體內。
“嘎——”喪屍鳥發出一聲慘叫。
脖子處蒸騰出了濃重的黑色煙霧,黑色血液在光元素的進化下迅速消失,很快變成了一具沒有血肉的乾屍。
顧鳶從腰間掏出短匕首,挖出晶核後,又一次輕盈地跑開了。
她對光元素的控製並不好,剛才很明顯用了過多的能量,讓喪屍鳥死亡並不需要那麼多能量。
顧鳶又開始了試驗。
一次一次的嘗試中,顧鳶不僅發泄了心底難言的躁意,對光元素能量的使用也慢慢順手起來。
不遠處陸煜也是第一次看到光元素異能者的戰鬥,之前他也把光元素異能者當做淨化病毒的工具人,沒想到戰鬥起來竟然是這麼的華麗。
對,是華麗。
比起其他異能者的拚殺,顧鳶的戰鬥完全不見血,幾乎是手碰到哪隻喪屍鳥,哪隻喪屍鳥就會死亡的程度。
不死也會耗掉半條命,就連主動攻擊顧鳶的喪屍鳥,也被顧鳶身上覆蓋的光元素能量灼傷,依照生物本能開始逃命,留下的傷口微不可查。
光係,是黑水生物的克星。
陸煜不敢相信,為什麼他之前會不帶驗證地,下意識把光係異能者當做醫療兵使用。
太浪費了。
麵前撲過來幾隻喪屍鳥,陸煜卻沒辦法將視線從顧鳶身上離開,雷電異能自動觸發,精準地劈死了每一隻靠近的喪屍鳥。
甚至用不上眼睛。他跳過四階升五階,連續升階,液態能量無比充盈,終於不用細心計算續航問題。
很多異能者都死在過度依賴異能,無法續航的問題上,陸煜才一直在加強自己對能量的控製,這給了他無比穩健的基礎,升階後也不用太多適應的時間,很快就如魚得水。
兩人所到之處,喪屍鳥死了一片又一片。
但是沒腦子的喪屍鳥太多了,還是前赴後繼地衝過來,顧鳶感覺到體內的能量開始慢慢見底,不想浪費晶核補充能量,便躥到陸煜身邊,拉著陸煜一起進了空間。
空間內。
兩人對視一眼,都不由自主地笑了。
晉升五階的喜悅雖然遲了點,但還是到了,在虐殺了無數喪失鳥之後,兩人對自己突然暴漲的實力有了清晰的認知。
不僅是能量上,視力、反映神經、洞察力,一切都和之前不一樣了。
“休息一會兒,回去?”陸煜問顧鳶。
因為空間時間流速和現實生活差了十倍,顧鳶手上一直戴著一隻機械手表,來提醒自己吃飯和睡覺的生物鐘。
現在的時間其實已經是深夜了。
殺鯤鵬、取晶核、整理農田、吸收能量,兩人神經一直在緊繃狀態,所以沒有注意到時間的流逝。
此刻看到機械手表上的準確時間,顧鳶才覺得疲憊感後知後覺地襲來。
“睡一覺再回去。”顧鳶把自己的手表遞給陸煜看。
陸煜恍惚間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哦,哦。”他說話有些愣神。
顧鳶抿了嘴唇,意識到他這種反應的來源,耳尖微紅,皺眉道:“不願意就現在走。”
陸煜小心翼翼地看著顧鳶,隨後厚著臉皮,燦爛道:“也沒有不願意。”
“你很煩。”顧鳶說完,就自己往空間小屋走去。
可側身而過時,耳尖的緋紅還是讓陸煜看到了。
陸煜用手指指節擦了擦鼻尖,他感覺到顧鳶不一樣了,再他們和林如雪說完那段話以後,顧鳶對他的態度真的變了很多。
明明,自己放走林如雪,按照顧鳶的性格來說會生氣的,可她為什麼對自己態度變好了?
本身顧鳶放走林如雪就很奇怪。
難道真的因為想救殷大少?
那個一絲不苟、刻板陰冷、少年白頭、固執到偏執的精神病患者……陸煜感覺渾身上下一陣寒意,搖了搖頭,把奇怪的想法拋掉。殷大少和殷二少都是瘋子,但是陸煜覺得殷二少品性純良、正直善良、堅韌不拔、出淤泥而不染,瘋是被周圍環境逼迫的,和殷大少絕不是一路人。
陸煜進屋以後,就被顧鳶要求去洗澡。
因為剛才吸收能量的時候,毛孔中浸出了血漬,還和喪屍鳥大戰了一場,兩人身上都不算乾淨。
陸煜很少過這種,一天兩次熱水澡的奢靡生活。
收拾完以後,兩人在一樓客廳裡,被一群貓貓和兩隻邊牧包圍了。
“哎呀一個多月不見,你們怎麼長胖這麼多,這樣鳶姐兒怎麼養得起呀?”陸煜抱起了一直布偶,放在臉頰邊蹭了蹭。
沒有人會拒絕布偶這麼漂亮的小貓咪。
顧鳶當時從貓市隨便買的小貓咪們,此刻都長得很精神,空間的環境養人、養貓、也養狗。
無論什麼樣的情況下,這些小動物都能給顧鳶治愈的感覺。
而此刻,陸煜又非常默契地和貓貓狗狗融為一體,臉上的神情幾乎是純真的。
想起陸煜在第二場黑雨的夜晚,不用任何異能就能利落殺人的場景,強烈的反差讓顧鳶抿了抿唇,不知道哪個才是真實的他。
這也是難得的清淨了。
顧鳶隨便找了張電影碟片,插進dvd裡,打開了電視機。
今天的心情比較想吃魚,因為整片鏡湖都看不到魚,有些可惜的緣故吧。
顧鳶擺了一桌現成的金湯酸菜魚、麻辣烤魚,配上幾道解辣解膩的小菜,和清爽的百香果果茶……一時間,整個客廳裡都傳來了幸福的味道。貓貓狗狗“呼嚕呼嚕”地蹭了過來,顧鳶在小屋裡放的是自動喂食機器,現在隨手打開了十幾個肉罐頭,順手揉了揉狗子的腦袋瓜子,也給它們加餐。
陸煜呆呆地看著顧鳶,這種嫻靜、隨性的顧鳶,他像是很久沒有看到過,又像是第一次才看到。
從樂園見到開始,顧鳶就一直板著臉,臉上有化不開的冰冷。
不僅如此,哪怕真的發生了足以讓人喜悅的事情,她也會讓自己擺出撲克臉,似乎波瀾不驚、似乎麵癱、似乎所有事情都無法動搖她。
可顧鳶並不是天生的麵癱……顧鳶不是那種性格的,陸煜知道。
她像一隻受過傷的刺蝟,一刻都不讓身上的刺落下,似乎隻要露出柔軟的肚皮,就一定會受到傷害。而現在,顧鳶在對自己而言最舒適的環境裡。
她放鬆了下來。
“盯著我做什麼?你不上桌,也想吃罐頭?”顧鳶說話的時候就皺起了眉,再一次裹上了刺。
陸煜晃了晃神,但知道自己剛才看見的不是錯覺。
陸煜坐到了方桌邊上,看著電視上正在播放的經典喜劇電影,顧鳶的形象在他心裡不斷地撕裂,卻也豐富了起來。
“在我麵前,你可以,做你自己。”
良久,陸煜突然認真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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