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迷迭香5）
【五朵】
“果然我還是不喜歡冬天。”我皺著鼻子，鼻翼乾燥的很不舒服。
梁煙怵在報亭，捧著夏祭新出的畫冊愛不釋手：“拿點班費出來給老子買個畫集嘛，新出來的《烈焰》唉，你瞧瞧這個色彩，多熱烈，多奔放。”
“你能看懂毛線啊，彆在那邊裝文化人。”我不屑地瞥了她手裡火紅的本子一眼，“大冬天的，這是要表現冬天裡的一把火麼！”
“走開走開，老子不跟文盲講話。”梁煙眼見讓我掏錢無望，咬牙切齒地衝我嚷嚷，“沒有文化不要表現出來，讓人看笑話。”其實所謂烈焰，畫的是一隻火鳳，從出生時候的一團火，到死亡時刻的自我燃燒。理應是蛻變，然而所有的蛻變都是痛苦的，就像在烈焰中煎熬。
我喃喃道：“其實，我們也應該有點改變，讓自己重生。”
“那個不就是陳璟珣嘛。”梁煙的食指指過去，像是一杆槍，“新生代表發言的時候站得太遠都沒看清。現在看看長得挺好看啊。有鼻子有眼睛的，跟想象中的書呆子不一樣。”
“書呆子是沒鼻子沒眼睛的麼？你什麼……”嘎然而止
然後果斷把陳璟珣槍決。
我氣衝衝地奔過去，連梁煙都沒來得及顧上，抓起陳璟珣的衣領：“你抽風啊，你真跟她在一起？”
陳璟珣慢條斯理地扳開我的手，還是帶著一成不變的惡毒風格“抓壞了你給買新的啊。”
看到他身上明晃晃的愛馬仕字樣，我心裡立馬跟到了愛斯基摩人領地似的，臉上卻依舊帶著不服輸的表情：“你說，你乾嘛要個這個女人在一起蠻。”
“喂，你彆太過分，我跟珣本來就是情侶好不好。”李含晞更緊地偎在陳璟珣身邊，“莫思攸，珣不是你的所有物，彆一副我搶了你東西的表情。”
“小攸，有些事情，不是說著就可以明白的。”陳璟珣低著頭，在陰影裡看不清表情，卻沒有半點傲氣，“你不用明白的。”
一股巨大的拉力把我拽過去，然後便裝上軟軟的物體。
“親愛的，你怎麼自己跑過來了。”李瑉峰熟咯地用右手摟著我，左手握緊我的手，“大冷天的還亂跑，手都涼了。”我強顏歡笑，可是心裡卻死命地咒著他，娘親的，那是我的手，不是握力器！
“李瑉峰，你彆那麼用力，弄痛攸攸了。”陳璟珣皺著眉頭，俊俏的臉爬上怒色，他伸手，指節蒼白的幾乎透明，然後隻能僵硬在那裡。
“我跟我男朋友怎麼樣，跟你有什麼關係。”我頭腦一熱，“你帶著李含晞早點走，看著就煩。”
陳璟珣安慰了正在憤憤不平的李含晞，摟著她轉身，我還能看見他細心地把她的雙手放進自己大衣。
眼眶有點發熱，我甩開李瑉峰的手，揚起臉越過他看著兩邊建築物的縫隙，明明是飛鳥該到到達的季節，卻沒看到一隻降臨。
“你可以走了，找個地方自己哭去，彆拿我刺激李含晞，你明明知道根本就沒有用處。”我走回梁煙身邊衝她苦笑，“煙，你看，他們一個個的都丟下我了。”梁煙歪著頭思考，終於衝我齜牙咧嘴：隻要你每一期都幫我買夏祭的畫集我就不會丟下你的，親愛的。”
我抓著她的雙肩，盯著她葡萄般的眼睛：“我問你件事情，你要如實回答我。”見她鄭重地點了頭之後我深吸一口氣，“我跟夏祭同時掉進湖裡你會先救哪一個？”
她似乎為難了一下，無奈地聳肩，說：“還是期待他救你吧，我不會遊泳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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