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衝我撒什麼火，小心奶知道你罵二叔窩囊廢揍你！”
宋冬草把手裡的鍋鏟舞得叮鈴咣啷響：
“罵他窩囊廢怎麼了，大男人天天啥也不乾就擱家躺著，全靠我們一家伺候，廢物！”
“二叔才不是廢物！二叔會識字會做木槍，比我爹厲害多了！”
宋小寶吐了吐舌頭，回擊完便一溜煙跑了。
繼續回東邊的屋子裡，跟自己二叔玩打鬼子遊戲。
順便還把宋冬草罵人的話繪聲繪色學了一遍。聽得宋大國捏著木槍的手狠狠捏緊，窄小的眼睛寒光乍現。
宋小寶搖著他的手臂：“二叔，我們繼續玩兒，回頭告訴奶收拾她！”
宋春花回村的時間點正好趕上午飯。
桌上擺了三樣菜。
白水蘿卜、炒青菜還有一碟酸豆角。
主食是一人一個糙麵饅頭。
宋老爺子兩口子跟著小女兒宋秀梅去鄰村吃席。
宋大強也沒在家。
家裡吃飯的除了唐繼芳一家，就是宋二叔了。
幾人剛坐下，便聽到門口一陣奶娃啼哭，緊接著就是熟悉的聲音：“媽！二妹！”
是宋春花的聲音！唐繼芳和宋冬草立刻扔下筷子，就往門口衝。
不過想象中的大姑爺沒見著。
隻有宋春花一手提著行李，一手安撫著孩子。
孩子用布條捆在胸前，正撕心裂肺地哭個不停。
唐繼芳上前接過女兒手裡的行李：“哎喲，咋回事，姑爺咋沒跟著一起來呢？”
宋春花提著行李的手得空，這才解開胸前的布條，對站到一旁的宋冬草道：“站著乾嘛，還不幫我抱抱孩子。哎，這一路可折騰死我了！”
宋冬草趕緊聽話地伸手去接孩子。
孩子認人，換了人之後哭得更凶。
唐繼芳畢竟生過三個孩子，一看那慘哭模樣就是餓極了，要喝奶呢。“快進屋讓娃叼兩嘴奶子，保準不哭。”
宋春花隻能邊往裡走，邊去揭胸前的扣子。
到了堂屋，飯桌上的菜幾乎已經光盤，就剩了兩個饅頭。
宋小寶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隻有宋大國坐在飯桌前，慢吞吞地撕著饅頭吃。
宋春花招呼了聲“二叔”。
宋大國對著她點了點頭：“回來了。”
視線又停留在宋冬草抱著的孩子身上。
宋春花坐在板凳上，撩起內衣，抱過孩子就準備喂飯。
鄉下媳婦兒喂孩子，都不會避諱人。
宋春花大剌剌地把衣服撩到胸口上方，白花花的風景就暴露在空氣中。
宋大國的眼神跟著孩子移動，然後再毫不顧忌地落到孩子的乾糧上。
盯了幾秒後，撕下手裡一塊饅頭，放進嘴裡狠狠嚼著，腮幫子一鼓一鼓。
粗大的喉結滾動幾下，再極速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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