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茂這句話說得振聾發聵,幾乎整座滿江樓半數的人都聽到了。越是這樣,秦戍的臉色便越是難看。特彆那些之前嘲諷唐堯的人此時看著秦戍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著一個傻子一樣,這讓他十分難受。
“陳茂!你真的要為了這家夥跟我秦家鬨翻?”秦戍破罐子破摔,若是此時妥協,那他小秦爺的麵子往哪裡放?
陳茂聞言,譏笑道:“嗬嗬!難道沒有這件事,你秦家和我陳茂便是朋友嗎?枉你還被人稱為小秦爺,連這點事情都看不明白,真是瞎了眼!”
秦戍一愣,旋即臉色再次難看了幾分。陳茂和秦戍所在的秦家分彆為離城市和江州市的兩個大勢力,而且離城和江州毗鄰,若是說兩家沒有恩怨糾紛的話,說出來恐怕沒人會相信。而事實確實也是如此,秦家和陳茂的關係的確算不上友好。
麵對著眾人那同情的眼神和陳茂強硬的姿態,秦戍隻恨自己沒帶人過來。他轉頭看向歐陽飛鳳,卻見歐陽飛鳳此時正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那個姓唐的小子,根本沒有注意到他!
“可惡!”秦戍握緊拳頭,暗罵道。
“陳茂,今天的事情我記住了!我會回去告訴我爸的,到時候希望你彆後悔!”秦戍冷冷地掃了眼陳茂和唐堯,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此時唐堯和陳茂已經死了上千次了。
“嗬嗬!憑你還不配說這句話,讓秦高陽來說還差不多。還小秦爺,我看也就這樣!”陳茂麵露不屑地道。
“哼!”秦戍麵如寒霜,再也沒有臉麵留在滿江樓,轉身直接離開。
林左看著三樓中的眾人,猶豫了下,最終還是咬牙跟在秦戍的身後。他已經得罪寧輕平和唐堯,此時隻能抱緊秦家這條大腿,他和林家才能有活路啊。
“有什麼好看的,都散了!”等到秦戍走後,陳茂對著圍觀的一群人喝道。
在場的大都是離城小有背景的人,自然知道陳茂的能量有多大,他都放話了,哪還敢接著待下去。一群人深深地看了幾眼穩坐如山的唐堯,想要將他的麵容記在腦海中,有陳茂這層關係在,唐堯很快便會成為一塊香餑餑,他們自然要想儘辦法巴結一番。
隨著眾人散去,滿江樓三樓頓時變得有些安靜下來。
歐陽飛鳳起身,先跟陳茂打了個招呼,然後走到唐堯麵前,道:“想不到你居然認識陳叔,倒是我看走眼了。”
陳茂被歐陽飛鳳稱一聲陳叔,心情大為暢快,道:“歐陽侄女,我跟唐老弟也剛認識不久。剛好,既然你在這裡,那我就給你們介紹一下。”
“這位歐陽小姐是楚州市歐陽銳的女兒,唐堯你可彆看我這位侄女年紀輕,她的一身武功修為可是出自名家,若真是比起來的話,恐怕連我都不是對手呢。哈哈哈。”陳茂指著歐陽飛鳳介紹道。
歐陽飛鳳聞言,雖然竭力想保持平靜,但眉宇間還是難免露出幾分傲意。她的這種武功修為放在那些武道世家和門派中,或許隻能算中等之姿,但在普通人中,卻已經算是天賦異稟了。就像秦戍、葉飛魚、齊林這些人哪一個家境也不輸她,可惜卻沒有練武的天賦,或許現在還沒有差距,但將來差距會在一點點的拉大。
而唐堯,在歐陽飛鳳眼中甚至比葉飛魚之流還不如,需要靠著彆人的庇護來麵對敵人,這算什麼男人!
然而,接下來陳茂的幾句話徹底打破了歐陽飛鳳的想法。
“對了歐陽侄女,我這唐老弟可不是一般人,他同樣練出了內勁,身手不遜色於你。這次的比拳大賽,我已經決定讓唐老弟代表我上台了。”陳茂淡淡地說道。
“什麼!陳叔你說他是內勁高手?”歐陽飛鳳失聲道,臉上滿是不敢置信的神色。雖然她還沒練出真氣,達到以氣觀人的境界,但她根本沒從唐堯的身上看出任何一點內勁高手的樣子。
內勁高手呼吸悠長,步伐穩健,一身肌肉緊繃,隨時可以突然發力!可這些特征唐堯身上統統沒有,這讓她怎麼能夠相信。
“難不成他是真氣境的宗師,可以自由地控製氣息節奏、肌肉紋理?否則我怎麼會看不出來?”一個念頭忽然浮現在歐陽飛鳳的腦海中,但很快便被自己否定:“他看起來還不到三十歲,怎麼可能是真氣境宗師。若他真是真氣境宗師的話,剛才秦戍哪還有活路?絕不可能!”
歐陽飛鳳卻不知道,剛才唐堯之所以麵對著秦戍的挑釁而不動手,無非是不想在這麼多人麵前暴露自己,否則秦戍早就不知道死上多少遍了。
“陳叔,這次的比拳大賽非同小可,你真的要讓他替你上場!難不成這諾大的離城你再也找不出其他人來?”歐陽飛鳳勸道。雖然沒有明言,但任誰都能夠聽得出來她話語間對唐堯的不信任。
陳茂一陣尷尬,他總不能當著唐堯的麵說自己是看上他背後武道世家的勢力才跟他搭夥的。想了一下,他隻能說道:“其實唐堯實力不錯的。”
“不錯?”歐陽飛鳳道:“能有多厲害。看他的年紀,撐死了也就是內勁中期的樣子。在這離城還能混出點名堂來,可那是比拳大賽,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他是打算去送死嗎?”
她看著唐堯,道:“雖然這些話有些傷人,但我絕對不是嚇唬你。而且你這次還得罪了秦戍,我可是聽說秦家這次請了個很厲害的高手,你上去絕對有死無生。”
唐堯摸了摸下巴,道:“你說得很有道理,但我還是想去試一下。”
“你!”歐陽飛鳳沒想到唐堯根本沒把她的話聽在耳中,一時氣得說不出話來。
“算了。你想死就自己去死吧。”歐陽飛鳳放下這麼一句話,然後便上了四樓。
“唐堯,你彆跟我這侄女一般見識,她心氣一向比較高。”陳茂解釋道。
唐堯點頭,歐陽飛鳳雖然話說得有些難聽,但並沒有惡意。
“好了。既然沒我啥事,那我還有點事情要跟歐陽侄女說一下,你們先吃著。”跟唐堯說了這麼一句話,陳茂這才走上了四樓。
三樓重新安靜了下來。
唐堯看著坐在自己對麵沉默無語的寧輕平,笑道:“難道你沒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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