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輕平點頭,道:“這兩天,他和他的一個師兄會在離城開一個關於養生的講座,離城市的許多權貴都準備前去。就連我的父親都找關係買了一張門票。”
“師兄?”唐堯皺眉,之前他可沒聽說過許度竟然還有師兄。
寧輕平道:“是前幾天過來的。據說他一來便治好了齊家那位小姐的病,這次的養生講座便是由齊家牽頭辦的。”
“原來是這樣。不過跟我沒什麼關係吧。”唐堯道。
寧輕平道:“本來確實跟你沒關係,但許度的那位師兄聽聞你在醫術上打敗了王臨,而且還戲弄過許度,便放出話來,說要跟你較量醫術。這件事早上剛傳出來的,現在恐怕整個離城市的權貴都知道了。”
唐堯道:“許度的那位師兄叫什麼名字?”
寧輕平想了一會,答道:“林重勉。”
“鬼醫林重勉!”唐堯的臉上露出訝色。
“沒錯。的確有人這樣稱呼他。”寧輕平看著唐堯,道:“難道你認識他?”
唐堯輕輕搖頭,但眸中卻是難得露出凝重之色。鬼醫林重勉可不是一般人,隻要在醫道上登堂入室的中醫基本都聽過他的外號。
跟他的爺爺醫聖唐傲一樣,鬼醫同樣是中醫界的泰鬥級人物,隻是兩人所秉持的觀念不同。唐傲的醫術堂堂正正,頗有古時候醫道大家的風範,而鬼醫卻另辟蹊徑,醫術詭異,近乎鬼神,所以被人稱為鬼醫。特彆是一手鬼門十三針,經過他的改進後,更是號稱連閻王都得給他讓路!這其中自然有誇大的成分,但也說明了林重勉醫術的高明程度。
“如果真是他的話,那就有些麻煩了。”唐堯認真道。他爺爺唐傲曾跟鬼醫進行過醫道的比試,最後的結果是兩人各有千秋,誰也不服誰。至於他,也隻是從爺爺的口中聽過鬼醫的名頭,連見都沒見過。
現在回想起來,許度那手號稱能夠“起死回生”的按摩手法的確頗有鬼醫的風範,隻是兩者的醫術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那唐老弟,你要去嗎?”寧輕平見到唐堯的神色,便知道鬼醫林重勉的醫術絕對不凡。
唐堯眸中戰意熊熊,道:“我也很想見識一下鬼醫的醫術,是否真的能夠連鬼神都得給他讓步。”
以他氣境的醫道修為,想要再進一步達到入神,見識百家醫術,汲取百家所長是一種比較快速的方式。醫道不同武道,不是閉門造車,而是需要不斷鑽研,去融納古今中醫的成就。
寧輕平點頭,道:“我來安排。”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說一下。”寧輕平的臉上難得露出幾分羞澀,有些忸怩地道:“歐陽飛鳳昨晚主動聯係我了,約我中午一起吃個飯。”
“哦。”唐堯挑眉。寧輕平對歐陽飛鳳一見鐘情,這件事唐堯是知道的,但歐陽飛鳳不論出身還是背景都比寧輕平好上不止十倍,怎麼會單獨約寧輕平吃飯。彆說歐陽飛鳳突然看上了瘦身後的寧輕平,這種話根本就是自欺欺人。
“嗬嗬。你應該也想到了。”寧輕平露出苦澀的笑容,道:“她想曲線救國,通過我來結交你。不知道這算是我的幸運還是不幸呢。”
唐堯拍了拍寧輕平的肩膀,道:“放心吧。你配得上她!”
中午,唐堯跟寧輕平離開青園一號彆墅,來到了滿江樓。
車子剛開近滿江樓,唐堯便看見歐陽飛鳳站在樓外的江邊等著。她見到唐堯從車上下來,並沒有覺得絲毫的驚訝,反而笑著迎了上去。她請寧輕平吃飯的目的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唐大師。”歐陽飛鳳對唐堯道。
唐堯點頭,拉著有些局促的寧輕平隨歐陽飛鳳上樓。從始至終,歐陽飛鳳的視線都一直在唐堯的身上,除了一開始見到寧輕平瘦身後的些許詫異之外,再無其他的表情,仿佛她這次邀請的是唐堯,而非寧輕平。
三人上樓,腳步聲在樓道中響起,頓時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寧輕平反而更加局促不安起來。本來他也是離城市的富家子弟,不至於如此不堪,但有唐堯和歐陽飛鳳在,他所有引以為豪的東西都變得微不足道。這便是從小養成的氣勢,越是出身大家族的子弟,身上從小便有一種氣場,彆人隻能低頭。這一刻,寧輕平甚至想轉身離開滿江樓。
“放心吧。”唐堯對寧輕平說道。
隻是很平常的一句話,但寧輕平卻忽然覺得身上的那種壓力驟減,以往的自信都恢複了幾分。
“什麼時候我才能如此坦然站在她的麵前。”寧輕平看著走在最前方的歐陽飛鳳的倩影,心中不斷問自己。
歐陽飛鳳定的居然是滿江樓的五樓!滿江樓總共就五樓,身份越高的人得到的待遇便越好,所處的位置便越高。當日唐堯跟寧輕平來此,也隻是在三樓用餐,而秦戍和歐陽飛鳳則是上了四樓。
滿江樓本就裝修低調奢華,五樓更是豪華到了極點。在五樓極為寬闊的大廳中擺放著一張巨大的桌子,一股淡淡的檀香在空氣中散發開來。這一整張桌子竟然是用一整塊的檀木製成!
唐堯心中咋舌,單單這套桌椅的價錢恐怕就已經上百萬了,果然不愧是滿江樓!而此時在那張檀木桌子的邊上多了一張軟床,軟床上躺著一個中年男人。男人臉色蒼白,臉上的表情木訥,仿佛僵屍一樣,見到唐堯幾人進來,男人也隻是眼珠子稍微動了動。
唐堯見狀,瞳孔微縮,但卻沒有多言。
“唐大師,這是我父親歐陽銳。”歐陽飛鳳在中年男人身前蹲下,臉上露出悲戚之色,道:“我父親前段時間得了重病,就變成了這樣子。這次帶他來,便是聽說鬼醫林重勉在離城市開養生的講座,想要讓他替我父親治病。”
“讓唐大師見笑了。”歐陽飛鳳不是一般人,很快就從那種悲傷的情緒中解脫出來。
唐堯搖頭,毫不介意。他已經看出歐陽銳得的是什麼病,但既然歐陽飛鳳沒有問,他也不會多說。
三人坐下,唐堯坐在了主位上。菜肴還沒上,三人邊喝著茶水邊閒聊。
“唐大師,我不敢瞞你。”歐陽飛鳳看著寧輕平,心中湧出些許愧疚的情緒,但一掠即過。她對唐堯道:“我的確有事想請你幫忙。”
唐堯抿了一口茶水,滿江樓五樓的茶水用的是極品的雨前龍井,水則是高山上的山泉運過來的,頗有一番味道。
“說吧。你提前來到離城市,還找上胖子,所求的絕對不簡單。”唐堯淡淡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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