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姑娘走了。
唐堯看著手中那張羊皮紙地圖，微微低頭，似乎在心中盤算著。
“嗬。神針門跟藥王穀都是傳承千年的古中醫門派，怎會為我出頭。姬姑娘提醒我已算是仁至義儘了。”望著姬姑娘的背影，唐堯的嘴角泛起一絲苦笑。
雖然他對姬姑娘有恩，但這種恩情並不足以讓神針門為了他跟藥王穀為敵。
離開了會場，唐堯來到了青囊會所的那棟小院。
王重光和王臨這對爺孫在喝茶，見到唐堯到來，老人的臉上露出了喜色，招手讓他坐下。他率先開口，道：“這次你用五龍針法打敗了孫器，讓我王家狠狠揚名了一次。我這個老頭子下去見那些老家夥也倍有臉麵。”
“中醫公會剛剛成立，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可能要辛苦你了。我們這些老家夥做不到的，卻要讓你一個小年輕擔起來。我已經交代王臨了，以後的王家也會交到他手上，你們兩人可得相互扶持。中醫就靠你們了。”
王臨臉色平靜，看樣子在唐堯到來之前他已經知道了。
唐堯搖頭，道：“老爺子您彆這樣講。若是沒有你們這些前輩的努力，我也做不到這一步。”
他的爺爺唐傲。
鬼醫林重勉。
眼前的針王王重光。
三人用自己的名聲，甚至是身家成全了他。否則他就算醫術再高，也隻能在市井之中，登不上大堂。三個老人無愧於中醫之名。
王重光點頭，讚賞道：“勝不驕敗不壘。不愧是唐傲的孫子。”
他的臉上露出回憶之色，道：“都說藥王穀和神針門是傳承千年的古中醫門派，是中醫的正統。他們的字典裡更是沒有失敗兩字，可誰能想到你們爺孫兩個都打破了這個傳說。”
唐堯臉色微變，道：“王老，我爺爺真的挑戰過藥王穀？”
當初他從林重勉那裡得知了爺爺要去尋找藥王穀和神針門的消息，但最後的結果如何，連林重勉都不知道。
王重光看著唐堯，道：“嗯。這件事除了兩大古中醫門派的人之外，恐怕隻有我知道了。當年你爺爺的確找到了藥王穀，他想要讓藥王穀出麵整合中醫，可那時中醫正處在風口浪尖之上，藥王穀自然不想千載基業毀於一旦，便拒絕了唐傲。唐傲不忿，便跟兩大古中醫門派立下賭約。如果他贏了，藥王穀和神針門就要出麵。”
說到這裡，王重光歎了口氣，道：“可惜唐傲的醫術雖然精湛，在當世也算得上是醫道高手。但藥王穀和神針門的兩位主事人更強，他們掌握的醫術更加古老，最終你爺爺在連敗了十幾人之後，輸了。”
他有些自責地道：“當年你爺爺曾向我和老林討教過醫術，可惜我倆當時都敝帚自珍，生怕唐傲超過我們，拒絕了他的請求。若是當年我將五龍針法教給你爺爺，說不定他就不會輸了。”
“後來，你爺爺離開藥王穀，來我這裡做客兩天，跟我講了這些事情。再後來，他就回到了唐家。隻是我沒想到那次見麵竟然是我倆的最後一麵。”
唐堯一愣，仿佛看到了當年爺爺失敗而歸的慘然模樣。
“你爺爺的身體一向很好，可離開藥王穀後不久，身體便急轉直下。我懷疑你爺爺在藥王穀中應該經曆了什麼，隻是他從來不說。我傳你五龍針法，其一是想彌補當年對你爺爺的虧欠，其二我也想看看你能不能延續你爺爺的奇跡。現在看來，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王重光語氣中滿是後悔之意。
唐堯臉色微變，腦海中念頭乍現，道：“王老，你是說我爺爺的死很可能跟藥王穀有關係？”
王重光道：“這隻是我的猜測。總之，如果你要去藥王穀的話，千萬要十分小心。看孫器的行為，便可以看出藥王穀已經變了。”
唐堯默然，臉上雖然沒有表現出什麼，但心中早已無法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