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懸壺堂。
唐堯和花小囡走進懸壺堂中的時候,裡麵已經坐滿了藥王穀的弟子、長老和供奉。一踏進門,頓時感到數十上百道目光齊齊落在自己身上,一股無形的壓力隨之而來。
被人如此看著,花小囡的腳步微頓,臉上露出畏色。
唐堯歎了口氣,他原本打算讓花小囡待在屋中,等他比完。可花小囡卻堅持要跟來,一步都不願離開,生怕再也見不到唐堯似的。
拉著花小囡有些冰涼的小手,唐堯繼續往前走去。
他看到了何丹青、何玲瓏還有醒過來的蘇先生,以及身後的一群保鏢站在懸壺堂的一根柱子下。
蘇先生眸中滿是怨恨和快意的複雜之色。唐堯讓他當眾丟了那麼大的臉麵,簡直傾儘五湖之水都無法洗刷這種恥辱。
“你武力蓋世又如何,最終不還是要死在這裡!跟你那死鬼爺爺一樣,身敗名裂,成為懸壺碑上的一個名字!”蘇先生心中暢快地想到。
何玲瓏則是看都沒看唐堯一眼,隻是有些惋惜地看著花小囡。好好的一個花季少女卻要跟著唐堯去送死,這一切都是唐堯的錯!
接著便是藥王穀眾多普通弟子,一臉的憤怒,一副恨不得吃了唐堯的嘴臉。若不是這裡是神聖無比的懸壺堂,恐怕已經有不少弟子出言謾罵譏諷了。
然後便是藥王穀的眾位長老供奉,同樣麵色不善。
這一刻,唐堯儼然成為了這座殿閣中所有人的敵人。
“這是你人生最後一次比試醫術了,好好享受吧。”徐鋒嘴唇微動,聲音彙成一線,傳入了唐堯的耳中。
唐堯仿若未聞,直接無視了徐鋒。
孫星瀾坐在懸壺堂正中央那張寬大的椅子上,仿佛古代覲見朝臣的帝王一般,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唐堯,道:“當年你爺爺便是在這裡與我藥王穀比試醫術,最終輸掉了一世英名。你比你爺爺年輕,實在沒有這個必要。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跪下,向我藥王穀道歉,並留在我藥王穀為奴十年,我就讓你離開。”
唐堯神色平靜地看著孫星瀾,道:“我爺爺輸掉了醫術,但你藥王穀卻輸掉了醫德。若是你和藥王穀的所有人在我爺爺墓前跪上三天三夜懺悔,我可以選擇不比!”
“豎子狂妄!”話音一落,眾多的藥王穀弟子和長老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指著唐堯便破口大罵起來。
若不是顧忌唐堯的武力,恐怕已經有人要代表孫星瀾擒下他了。
孫星瀾露出慍怒之色,道:“口氣倒是比你爺爺還大,隻是不知道醫術如何?”
“比過就知道。”唐堯淡淡道:“快一點。等會我還要殺人。”
孫星瀾看了眼徐鋒,沒有再說什麼。
他從椅子上起身,走下台階,最後來到了何丹青等人的麵前。
“你們便是跟他一起進穀求藥的人?”孫星瀾隨口問道。
何丹青連忙點頭,解釋道:“孫穀主,我們跟他沒有半點關係。”
孫星瀾搖頭,道:“我知道。”
他視線落在何玲瓏的身上,道:“如果我沒看錯,你們此行應該是為這個小姑娘求藥。”
何丹青一愣,但旋即反應過來,這是穀主要親自出手替何玲瓏治病,連忙說道:“是的。我孫女玲瓏自小便得了一種怪病,身體虛弱,經常嘔血,但卻檢查不出任何的病症。”
孫星瀾擺手,打斷了何丹青的話,一副了然在胸的模樣:“她的病情我已知曉,今天我便借此機會替她醫治。”
“多謝孫穀主!”何丹青喜色怎麼也掩飾不住,連忙拱手謝過。
孫星瀾看了一眼唐堯,一邊從旁邊藥王穀弟子的手中接過一根消毒過後的銀針,道:“此針乃是太乙神針第四針,是我窮儘二十年時間鑽研所得。一針落,百病除!你看仔細了。”
他特意說出這些,便是要讓唐堯未戰先怯。
太乙神針的名頭太響了,隻要是稍有見識的中醫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