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
孫星瀾艱難地吞下一口口水,喉結滾動數次,他依然說不出任何話來。
所有的話語在鐵一般的事實麵前,都顯得那麼無力。
何玲瓏的頭發長回原樣,臉色變得紅潤起來,一掃之前那種柔風弱柳的姿態。她甚至感覺自己的身體都輕盈了不少,前所未有的輕鬆。
唐堯此時才緩緩地收回針,嘴角泛出了笑意。這一針下去,相當於給何玲瓏重建體魄,等調養一陣子,她的身體素質甚至都能趕上國家運動員了。
“你的病已經徹底好了,之前留下的一些暗病也祛除了。”唐堯緩緩說道。
何玲瓏頓時大喜過望,看著唐堯,一時間竟不知說些什麼。
何丹青同樣一臉的複雜之色。
他們爺孫兩人對唐堯一向沒什麼好感,說話更是沒有客氣,可現在卻是由唐堯治好了何玲瓏的怪病。這種以德報怨的行徑讓兩人滿心愧疚,低下頭去,心虛得不敢跟唐堯對視。
“孫穀主之前已經治好了玲瓏小姐的病,你隻不過是施針讓她長出了頭發,憑什麼說病是你治好的?”一旁的蘇先生在一陣安靜沉默中開口,眼神淩厲地看著唐堯。
“沒錯。明明是穀主先給她治病的,憑什麼說是你的功勞?”藥王穀的一些弟子們同樣開口附和道。
聽著這些冷言冷語,唐堯卻是嗤笑一聲,轉過頭去看著孫星瀾,淡淡地道:“孫穀主你覺得呢?”
孫星瀾眼睛死死地盯著唐堯,手掌緊了又鬆,咬牙道:“你是從哪裡偷學到的太乙神針?”
話音一落,全場一片死寂。
連孫星瀾都承認唐堯所使用的是太乙神針,那他們還能說什麼。
蘇先生拳頭握緊,目光中滿是不甘:“他竟然真的贏了!”
“偷學?”唐堯搖搖頭,譏笑道:“太乙神針並非你藥王穀私有,我何來偷學之說。”
在王家,他第一次見孫器使用太乙神針。孫器得其形卻無其神,當時唐堯隻是有所觸動而已。
第二次,孫星瀾使用太乙神針,唐堯精神力已經入神,堪比神海境的高手。孫星瀾所使用的太乙神針手法和運氣法門,在他強大的精神力下,一點點地解剖開來。而且他本身在醫道上的修為也達到了極高的成就,身兼唐家、鬼醫、王家三家所長,兩者配合,太乙神針第四針對他來說再無秘密!
孫星瀾臉色難看,但卻不得不承認。太乙神針的確不是他藥王穀私有物,真論起來唐堯的確沒有偷學。可他無論如何都想不通唐堯隻見過兩次太乙神針,第四針卻施展得比他還要完美。
“第四針到底怎麼回事?告訴我!”比起輸贏,孫星瀾更關心唐堯施展的太乙神針第四針。
他窮儘畢生之力便是要研究出太乙神針,可研究了二十年卻發現自己走錯了。若是藥王穀能得到第四針,那名聲威望將再次上升一個台階,蓋過神針門。
唐堯搖頭,道:“你若好言相問,我告訴你也無妨。可你這般態度,太乙神針交給你隻會禍害更多的人。”
孫星瀾一怔,眸中殺意盎然,宛若實質。
太乙神針被當做藥王穀的最強針法,是最終的底牌,他絕對不允許一個外人掌握這種針灸之術。
唐堯今天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
“徐供奉,唐堯偷學我藥王穀針灸之術,罪當如何?”孫星瀾忽然問道。
徐鋒聲音冷冽地道:“殺!”
孫星瀾點頭,道:“念他是中醫同道,留他一條性命,將他囚禁在穀中二十年,以儆效尤。”
他說話語氣簡直像極了古時候的帝王在發號施令,硬生生給唐堯扣上偷學醫術的大帽,好讓徐鋒師出有名,當場動手。
中醫最重傳承,偷學醫術乃是大忌。孫星瀾這頂帽子扣下去,就是陽謀!
藥王穀的眾多弟子麵色微變,他們此時自然看得出來孫星瀾想做什麼,偷學醫術隻是借口,他是想從唐堯口中得到太乙神針的第四針。他們看著孫星瀾,心中情緒無以複加,卻沒有誰主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