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
隨著唐堯最後一拳轟在徐鋒的胸口上,徐鋒整個人如同炮彈一般從空中射落下來,在堅硬的青石板地麵上砸出了一個可怕的深坑。
哐當!那把青鋒長劍同樣落在了地麵上,發出一聲脆響。
唐堯看著地麵上如同爛泥一般的徐鋒,這才踏著虛空,緩緩而下。
降落在徐鋒的邊上,唐堯蹲下身子,看著他。徐鋒的胸口塌陷進去一個拳頭大小的深洞,裡麵的心臟早在第三拳時便被擊碎。此時還活著,不過是徐鋒強大的生命力和心中的不甘在支撐著。
“當年你傷我爺爺,可曾想過這一天。”唐堯平靜地道。
徐鋒艱難抬頭,眸中儘是不甘之色,虛弱的聲音從喉嚨中發出:“我隻恨沒有屠你唐家滿門,早點殺了你這個小畜生!”
如果早知道會有今日的局麵,當年他一定出藥王穀殺儘唐家人。
可惜沒有如果。
所以他隻能去死。
就像今日,如果他認真對待一點這場戰鬥,絕對不至於輸得如此之慘。
世間的事,因緣際會,誰能說得準呢。
唐堯冷笑一聲,起身,一腳壓在了徐鋒的腦袋上,狠狠踩下,直至聽不到喘氣的聲音。
他環視了一圈藥王穀的眾人,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意,隻是這種笑意在藥王穀的眾人看來,卻是猙獰無比。藥王穀從來都自認為高人一等,對外界的人有生殺予奪的權利,可現在位置顛倒了過來,他們仿佛變成了唐堯爪下的獵物,生死不由自己。
“爺爺,你看到了嗎?我給你報仇了。”唐堯望著天空,眼中有些濕潤。
藥王穀的所有弟子、供奉和長老們心中一片冰涼,眼中滿是畏懼之色。他們已幾近絕望,唐堯竟然如此強大,五拳便打殺了穀中的二供奉,還有誰能敵?再沒有人敢對唐堯出言不遜,孫器此時已經來到場中,站在孫星瀾的邊上,拳頭攥緊,同樣不敢發一言。
“唐堯,夠了嗎?你殺了我藥王穀的二供奉,這場鬨劇該結束了。”孫星瀾雙眼通紅,仿佛一頭接近瘋狂的野獸。
“不夠!這怎麼夠!”唐堯冷聲道。
若非唐傲突然死了,唐家就不會發生這麼大的變故,他的父母就不會死,妹妹不會至今下落不明!
“難不成你還想滅了我藥王穀?”孫星瀾喝道:“我藥王穀是醫道的中流砥柱,若是你敢這樣做,便是所有中醫的罪人!”
“中流砥柱?所有中醫的罪人?可笑!”唐堯譏笑一聲,道:“之前對我喊打喊殺,到現在還想給我扣大帽子。信不信你再說一句,我就讓你孫家滅門!”
“你!”孫星瀾大驚,看著地上漸漸冰冷的徐鋒,終於明白眼前的唐堯不是唐傲那種柔善心腸,而是一位有著強大武力的凶人猛人。
“那你想怎麼樣?”孫星瀾終於有要妥協的意思了。
唐堯目光閃爍,有殺意在流轉。
“唐堯,可以了。徐鋒已死了,若是你再繼續動手,老頭子就不能坐視不理了。”一聲歎息從懸壺堂內傳來,鐘溪山帶著花小囡走了出來。
鐘溪山畢竟是藥王穀的大供奉,跟藥王穀和孫家定有協議,在藥王穀生死存亡時必須出手。
“唐大哥。”花小囡見到唐堯沒事,小臉上終於露出了燦爛的笑意。
“穀主,唐堯剛才已經贏了跟你的比試。那你是不是該履行約定了。”鐘溪山看著孫星瀾,淡淡開口道。
孫星瀾一怔,有些怨恨地看著鐘溪山。若是他剛才出手的話,徐鋒根本就不會死,事情就不會是這個結局了。
想歸想,但孫星瀾卻不敢表示任何不滿。徐鋒已死,接下來的很多事情還需要倚仗鐘溪山這位神海境的高手。
“冰魄草我會給你。”孫星瀾咬牙道。像冰魄草這種藥材,世上很可能找不到第二株了,是真正的稀世奇珍,藥王穀的鎮穀寶物。但這次卻不得不拱手送出去,如何讓他不心疼。
唐堯點頭,戲謔道:“那懸壺碑呢?”
孫星瀾一怔,懸壺碑乃是藥王穀的標誌之一,難道真的要永不再立。那再過個幾百年,還有誰記得藥王穀為中醫做出的貢獻?
“哼!難道你們還想再立懸壺碑?是不是等我離開後,我也會成為懸壺碑上輸得一敗塗地的一人?”唐堯聲音漸冷。
孫星瀾試圖解釋:“懸壺碑上記錄了藥王穀的曆史和中醫的發展曆程,絕不能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