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浮屠和金剛寺眾位弟子奔赴各院的時候,唐堯已經先一步來到了金剛寺的主山當中。一座巨大的禪院閣樓坐落在山巔,“靜禪院”三個鎏金大字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異常的刺眼晃人。
唐堯從空中落下,看著這三個大字,嘴角的笑意越發的冷冽。這靜禪院是金剛寺曆代主持方丈居住的禪殿,更是金剛寺議事之地。雖然是金剛寺的重地,但卻沒人把守,因為金剛寺的弟子僧人沒人敢擅闖此地。
唐堯閒庭信步往殿中走去,宛如走在自家後花園一樣。他吸收了韓龍象的一滴鮮血,同時也接收了一些韓龍象的記憶,對這座禪院並不陌生。當年韓龍象橫推世間同境時,地位與當代的金剛寺主持方丈等同,同樣居住在這靜禪院內。可惜,韓龍象未死,便被人取血,最終隻能坐化於枯坐洞中。甚至到如今,還要承受金剛寺許多年輕弟子的非議。
唐堯有些替韓龍象不值。
“站住,你是誰?”這時,一道喝聲從禪院的旁側傳來。
唐堯腳步微頓,循聲看去。
一個麵容冷峻孤傲的年輕僧人背著雙手,一臉不善地看著唐堯。他雖剃光頭,穿僧衣,但身上卻沒有一點修佛大家的氣質,反而更像世家大族的公子哥。
唐堯看著他,眉頭皺了一下。他從這個年輕僧人的身上感應到了一股很微妙的氣息,這種氣息他在韓龍象的那滴鮮血中感應過。
他沉吟片刻,臉上露出了笑意,低聲道:“我知道了。原來金剛寺用他的血鑄了這樣一尊偽道體。嗬嗬,難怪金剛寺一直不敢讓你下山。這種行為的確有些無恥。要是我,我也沒臉麵下山。”
年輕僧人聽到“偽道體”三個字,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他平生最恨的就是這三個字。沒人願意當作彆人的第二,他一切雖是得自韓龍象,但卻依然不願承認這種稱呼,覺得是對他莫大的侮辱。因為他是金剛寺的當代大師兄,法幽的唯一弟子,金剛寺未來的接班人,輪空!
“你到底是誰?”輪空眼中流露出殺意,沉聲道。
他雖然見過唐堯的畫像,但此時唐堯的模樣變化太大,輪空自然認不出了。
唐堯輕笑,道:“嗬嗬。身為偽道體,卻不知道我是誰。”
他此時終於明白了一切。原來法幽是打算用他的血將輪空打造成真正的道體。此時的輪空境界不輸於浮屠,已經達到了真氣境的巔峰。若是再得到他的血,或許真的有可能打造出一具神海境的道體。這才是金剛寺三百年來威名不顯的真正原因。他們要一鳴驚人,所圖甚大!
“住口!我不管你是誰,今天都得死。”輪空雙目赤紅,幾乎要噴出怒火。
他僧衣鼓蕩,獵獵作響,如同鐵衣。一腳踏碎腳下的青石地板,身形電射般掠向唐堯,一巴掌拍向唐堯的腦門。
“一具偽道體而已。”唐堯搖頭,同樣一巴掌拍出。
兩人的手剛一接觸,輪空手臂上的僧衣便炸裂給片縷。隨著一聲低沉的雷鳴聲,他整個人倒飛出去,嘴角溢血。
輪空勉強在地麵上站穩,臉色蒼白了不少,麵露震驚之色。剛才跟唐堯交手時,他能感覺到對方的境界跟他仿佛。輪空一向自認同境無敵,不把牧風,張定安等人放在眼中,可現在卻被人一掌打敗。高傲如他,怎麼能接受這種結果。
“你比韓龍象差遠了。”唐堯說道。這句話更是讓輪空覺得異常刺耳。
嘩嘩嘩!
禪院緊閉的大門在這時同時開啟,三道身影從禪院中飛射出來,守在輪空的身前。
正是法幽,無相和無空三人。
經過五天的休息養傷,三人的傷勢恢複了一些,但氣息依然虛弱。
法幽的手臂纏著厚厚的紗布,另外一隻手拿著一根禪杖。無相和無空更是淒慘,他們兩人的精神受了很嚴重的創傷,幾乎跌落下神海的境界,根本不是幾天的時間能夠恢複的。
法幽皺眉,一臉警惕地看著唐堯,有些不敢相信地道:“唐堯?”
唐堯淡淡一笑,道:“想不到才隔五天不見,法幽大師就不認得我了。”
話音落下,無相和無空臉色驟變,如見鬼魅。法幽手中的禪杖發出叮鈴鈴的清脆響聲,如臨大敵。
無空顫聲道:“你怎麼可能從佛光大陣中逃出來?”
唐堯聳肩,似乎不屑回答這種問題。
法幽的問話更直接:“你怎麼還不死!”
聲音中帶著極大的怨氣。
唐堯笑道:“快了。”
無相看向唐堯的滿頭灰發,以及如樹皮一般的皮膚,忽然發出暢快的大笑,道:“看來佛光大陣消耗了你大量的生命力。你果真離死不遠了。”
唐堯沒有回答,身形一動,幾乎瞬間便來到了無相的身前,一掌拍下。無相冷哼一聲:“殘損的道體,我有何懼。”
他抬手,便要硬接這一掌。但卻連阻擋片刻都做不到,唐堯這一掌悍然落下,直接將無相打得識海崩裂,生機儘滅。
拍完這一掌,唐堯再次回到原地,仿佛連動都沒動過。
“你不是說你要死了嗎?”法幽看著無相軟趴趴地倒在地上,狂吼道。
“快了。我先送你們去見佛。”唐堯再次給出一個讓法幽幾乎要吐血的回答。
法幽盯著唐堯的滿頭灰發,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不信!”無空踏前一步,暴喝道。
他跟無色,無相三人相處多年,可短短幾天,兩人便先後死在唐堯的手中,他如何不恨。
對此,唐堯隻是身形再動,再次一掌打出。這一次,他的速度更加恐怖,直接破開了音障。無空受重傷之下,竟然連反應都來不及,被一掌直接打死。
唐堯做完這一切,便一副雲淡風輕地站在法幽和輪空身前,似笑非笑地看著兩人。
法幽顫聲道:“你怎麼還不死。”
他記憶中,唐堯身受重傷,無法輕易動用破音障的手段。
唐堯仍是讓他難過得要吐血的兩個字:“快了。”
法幽幾乎要被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唐堯第一次這樣說的時候,他還會相信,但現在唐堯以近乎可怕的實力打死了無相和無空三位長老,而且自己還一副活蹦亂跳的樣子,根本不像要死的模樣。法幽要是再相信,他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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