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應強光後,她睜開疲乏的眸子,蹬掉腳上的杏色高跟鞋,穿著粉色兔頭的涼拖,拿上純白輕薄的睡衣進入浴室。
冰涼的水流滑過肌膚的每一寸,身上斑駁的痕跡昭示著剛才的激烈,腰間的指痕十分明顯,身下的不適感越來越重。
“禽獸。”
水流混雜著淚水,從那張明豔動人的臉上滑下,砸落到地磚,順著動線流向下水口,許羨腦海裡不斷浮現今晚的事。
她跟部門女同事在星海酒店應酬,對方是國內首屈一指醫療集團的采購商,旗下醫院眾多,隻要簽下這份醫療器械的合同,她能拿到不少獎金。
千杯不醉的她在應酬過程中喝了好幾杯酒後,明顯感覺身體不對勁,意識混沌,身體疲軟,就在她以為是生病時,她那位女同事對著采購商笑了一下,隨後出門。
她就算再蠢,也意識到危險,立馬起身,沒想到那個老男人一把抓住她,她費了不少力氣,踹到他命根子,才得以逃脫。
強撐著力氣跑出酒店的她實在是支撐不住,看見一個頎長的男人開車門,顧不得三七二十一直接鑽了進去。
接下來的事情不由她控製。
噴頭下許羨身子微微發顫,最終紅著眼睛關掉淋浴,眼神變冷靜清明,收回泄露的情緒,仿佛那場暴風雨從未降臨。
穿好睡衣,走到客廳,許羨剛想撥通酒店的電話,調取監控視頻,再去醫院采集血液報警。
手機嗡嗡作響,抬手一看是今晚親手送她跳火坑的林平婉。
許羨臉上閃過一抹慍怒,憋著心中的情緒,接了起來,她倒是想看看對麵那位白蓮花如何辯解。
電話接通,誰都沒有講話,最終那頭的林平婉出聲,“許羨,報警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你要是還想在醫療行業待著賺錢,彆惹上大人物。”
“還有我們可不知道酒裡有什麼東西,今晚大家不勝酒力,王總不小心碰到你,你卻打他,他說既往不咎,希望你好自為之。”
簡簡單單的一句警告聲讓許羨遍體生寒,不等她說話,對麵直接掛斷電話。
顛倒黑白,抹黑事實,聽著很無厘頭,她卻一點就通。
林平婉的意思非常明了,紅酒是酒店提供,他們下藥的時候可沒對著監控,就算查出問題與他們無關。
她口中王總不止采購商這一個身份,身後的勢力她許羨惹不起,就算報警,最終也會寥寥收場,說不定還會以她耍酒瘋打人,被送進局子。
得不到公道不說,她今後也彆想在行業裡混。
白熾燈下,光影落在許羨根根分明的睫毛上,落下一片陰影,輕輕顫動。
權衡利弊後她沒有撥通報警電話,沉默地起身去醫院抽血化驗,又去酒店調取監控。
她現在不報警,也要留存證據,萬一日後能翻身,這筆賬一定會算。
第二天一早,許羨換了條高調的紅裙,打理好那頭波浪卷發,上了個全妝,從上到下打理得十分精致,完全看不出昨晚的狼狽。
拎包出門,踩點進入公司,坐上電梯時還饒有興致地抹上口紅,紅唇瀲灩,整個人像是去戰鬥一般。
拓展部的人員基本到齊,西裝革履,裙子香水,一眼望去全是人模狗樣的精英。
看見她這身美得不可方物的裝束,相熟的人笑著打趣,“羨姐今天美我一臉。”
“是拿下昨日那個大單子,所以火力全開了嗎?”
“那要請客吃飯啊!”
許羨揚著得體的笑,沒有和他們寒暄,徑直繞過人群,走向林平婉的工位。
“有事嗎?”林平婉不解仰頭看向她,唇邊隱著勝利的笑容。
她就知道昨晚那通電話起了效果,許羨不敢報警。
許羨笑得溫和,帶刺的玫瑰好似在收斂,實則暗藏鋒芒,她皮笑肉不笑道:“感謝林姐昨晚的照拂,我有份禮物送你。”
說罷,在林平婉詫異的目光中,揚起巴掌,利落地抽在她那張臉上。
“啪——啪——”
兩道清脆的聲音猝不及防,圍觀的人群停止交談聲,全部震驚地看向許羨,呆若木雞,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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