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白神色微變,隻是一瞬便儘數收斂,拖腔帶調,“我要感謝江太太的體貼嗎?”
他的語氣和平常沒兩樣,許羨卻莫名聽出幾分危險的意味,隻是關乎兩人的未來,還是謹慎行事比較好。
“我沒懷孕,自然也不需要您承擔父親的責任。”
江時白差點被氣笑,合著他隻有父親的責任,“那我承擔丈夫的責任和義務。”
“唉?不是,我——”許羨狐狸眸微微變圓,瞪大眼睛,欲言又止,最終想到一套措辭,“您著急結婚生孩子,家裡催得緊,可我不著急,現在不離婚,多浪費您的寶貴時間啊!”
說罷,滿眼真誠地朝江時白眨眨眼,一副為他著想。
滿眼天真的表情被江時白看在眼裡,他微微壓低身子,慢慢靠近她的耳朵,許羨察覺他的意圖,下意識往後退。
沒想到腦袋紋絲不動,被一隻強勁有力的大掌緊緊扣住,無能為力的眼睜睜看著男人的嘴巴停在她耳垂,滾燙的呼吸挑動她敏感的神經。
醫院走廊嘈雜聲不斷,他的話卻一清二楚。
“江太太,我們來日方長,生繼承人不著急。”
說罷,頓了頓補充一句,“我可沒說我們是合約夫妻。”
他從始至終要的都是合法夫妻身份。
江時白沒做過分的舉動,退離她通紅的耳朵,滿眼笑意地盯著她呆滯在原地,最終牽住她纖細的手腕,拉著她去看中醫。
直到把完脈,開完中藥,她都沒回神,腦海裡全是江時白對她說的話。
她是不是羊入虎口了?
這次恍恍惚惚回到車內,江時白沒問她需不需要幫忙係安全帶,而是直接俯身過去拉過安全帶。
許羨看著眼前放大的俊臉,臉上細膩的絨毛都一清二楚,她不安地往後縮,結果發現沒有任何空間。
“家裡地址。”江時白扣好他自己的安全帶,偏頭看向脖子到臉都紅徹底的人,聲音溫柔。
許羨“啊”了一聲,反應過來已經是下班時間,的確不需要回公司。
“錦江西路……”
江時白開啟導航,汽車以正常行駛的速度駛離地下車庫,傍晚的交通擁堵,開到一半就難以前進,車子幾乎以龜速進行。
江時白分出一絲精力,看向副駕駛玩手機的許羨,給她投下一顆炸彈。
“明天是周六,上午十點我來接你去我們的房子住,你收拾點當季的衣物,其餘東西都可以重新購置。”
許羨回消息的手一抖,嚴重懷疑她耳朵出現問題,搬去跟他一起住?她是嫌命太長了嗎?
上班被領導盯著,下班還要在領導眼皮子底下生活!!!
“要不我們再商量一下?”晴天霹靂的消息將許羨劈得外焦裡嫩,試圖通過商量解決,眼巴巴望著他。
她和江時白接觸一天,發現他算是好說話的人,應該不會采取強權手段強迫她。
車流疏通,江時白加快車速,握著方向盤的手根根分明,聽見她這句話,指尖無意識地敲了下方向盤,眉峰微挑。
“江太太,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通知,你見過哪對新婚夫妻分居?”
聽著他毫無轉圜餘地的語氣,許羨眼底希冀的光熄滅。
拿人手短,為了那份財產她忍。
見她頹唐下去,江時白無聲的笑笑,漆黑如墨的眸子閃過一道暗光。
果然不能太好說話,她會蹬鼻子上臉,順杆往上爬。
送到她小區樓棟下後,許羨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開門,眼看要邁出去逃離成功,卻被克製住命運的後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