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頂燈散發著明亮的光芒,開放式廚房一覽無遺,許羨前進的腳步微頓。
眼前身形高大的男人顯然已經洗過澡,純黑的真絲睡衣將後背襯得挺闊,精瘦的腰間圍著淺灰色的圍裙,寬肩窄腰,修長的背影微微躬著,小臂的袖口往上捋了半截,露出經脈噴薄的肌膚,膚色在黑色布料下越發冷白。
他的手臂半揚在空中,控製勺子攪動鍋裡的東西。
許羨湊近,甜膩膩的味道鑽入鼻尖,男人聽見她輕微的腳步聲,開口製止她再往前,頭也不回道:“彆過來,小心燙到,坐到吧台去。”
許羨聞言腳步停住,聽話的轉身坐上高腳凳,單腳踩著橫杠,白皙筆直的腿在半空晃蕩,手肘撐著大理石台麵,點開黎南煙的聊天框,給她發了條消息。
【你安全回家了嗎?】
消息半天沒人回應,許羨不太放心,打去一個電話,卻顯示關機。
江時白將砂鍋中的生薑紅糖水裝入瓷碗,端著它回頭,一眼瞧見許羨濕漉漉的卷發,隨意搭在後背。
他下意識蹙眉,“怎麼不吹頭發?”
“現在不想動,待會兒吹。”許羨隨口應答,其實就是犯懶,打算拖一拖。
想到在夜店的時候,帶走黎南煙的男人跟江時白打過招呼,兩人肯定認識,她趕忙偏頭道:“帶走我閨蜜的男人你認識?”
她聽到那個男人對黎南煙說的話,是她的未婚夫,這也是為什麼當時她放心他帶走她。
可現在沒人接電話,她的感覺不太妙。
江時白將瓷碗擱置在吧台上,語氣淡淡,“他是白寒,也是我的發小之一,你閨蜜叫黎南煙吧!兩人是未婚夫妻,他不會對你閨蜜做什麼的,你可以放寬心。”
他們幾個從小一起長大,白寒身上有婚約這件事一直都知曉,據他所知,白寒對那位未婚妻有感情。
“你發小?”許羨腦海中莫名冒出杜元洲那張花花公子的臉。
她貌似不太放心。
而且海市還真是小,兜兜轉轉大家都認識。
江時白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全部都寫在臉上,絲毫不掩飾,失笑道:“他和杜元洲不一樣。”
說罷,他指了指桌上的瓷碗,“你今晚喝酒了來月經,待會兒肚子可能會疼,先把紅糖水喝掉。”
這一個星期的中藥調理恐怕沒什麼效果,上回的體檢報告顯示她宮寒,需要好好調養。
不容置喙的話讓許羨將視線挪向白色瓷碗,裡麵盛著紅棕色的糖水,還窩了一個雞蛋,黃澄澄的蛋黃格外誘人。
“謝謝啊!”對於他的貼心,許羨表示感激,捏著勺子舀起一勺紅糖水。
江時白聞言指腹撚動,漆黑的瞳孔泛著幽光,他不喜歡她的客氣疏離。
“吹一吹,小心燙。”
留下一句話,他便離開了廚房。
等他再度回來時,手裡拎著一隻白色吹風機。
許羨見狀以為他要讓她吹頭發,滿臉不情願,“我等會兒吹。”
她時常散著濕發大半天,不拖到一定時間,她都懶得動。
她臉上的表情十分抗拒,江時白看在眼裡,卻沒打算順著她的心意。
走到她後麵,將線頭插入一旁的插座,摁下開關,呼呼的聲音從吹風機中發出,他用手掌感受合適的溫度和風速。
“你慢慢喝,我給你吹頭發。”
嗡嗡作響的吹風機聲音不是特彆嘈雜,他低沉的嗓音儘數落入許羨的耳朵,未等她拒絕,頭頂的發絲便多了一隻大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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