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城市的喧囂聲沉寂,淺水灣書房亮著明晃晃的水晶燈,柔和的光線折射下來,落在一張恬淡的臉上。
女人身著杏色針織長裙,一頭淺棕色卷發順著低頭的動作垂在胸前,遮住半張顛倒眾生的臉,慵懶隨性。
光影錯落,卷翹的睫毛輕輕顫動,淡淡的陰影落在下眼瞼,她的眼窩微深,眼皮薄薄的,垂眸認真,讓人不忍打擾。
一陣鈴聲打破室內的寂靜,溫柔的歌聲餘音繞梁,許羨筆尖頓了頓,隨手拿起一旁的手機,滑開接聽鍵。
一張俊美溫柔的臉出現在屏幕上,薄唇一如既往勾著淡淡的弧度,眼眸深情繾綣。
江時白見許羨隨手將手機靠在電腦上,又接著低頭畫稿子,隻給他露出一個飽滿的額頭,就知道她根本沒瞧誰給她打視頻電話。
手機攝像頭離她有點近,他看不到她太多的畫麵,眼前隻有那頭蓬鬆的長發和那張神色認真下半張臉。
緋色的唇瓣微微抿起,她的下巴並不是特彆尖,是恰到好處的圓潤,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半晌,江時白薄唇微啟,熟悉的聲音落入許羨耳朵裡,“乖寶!”
空氣靜了兩秒,許羨勾勒完最後一筆線條,茫然抬頭,一眼撞入男人那雙漫不經心的眸子,漆黑如墨的眸底泛著笑。
畫麵裡男人似乎在一間辦公室,身後是一牆黑色書櫃,擺滿五花八門的書籍,他懶洋洋地坐在黑色的真皮椅上,胳膊肘搭著扶手,雙手虛虛交握,指節修長勻稱。
室內開著暖氣,他沒穿外套,深灰色羊絨毛衣顯得穩重自持。
衣著貼合身形,精壯分明的肌肉若隱若現,他的身材好,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小腹平坦,完全一副貴氣精英的氣度。
“你怎麼打視頻給我了?”她腦子裡還是未完全驅散的珠寶設計稿,根本沒轉過彎,本能問道。
江時白見她一副呆萌樣,散漫的笑聲從喉間溢出,聲音帶著幾分狹促,“我給我老婆打電話,還需要理由嗎?”
許羨微微回神,淡粉色的麵頰瞬間爆紅,血液衝上腦門,整張臉像是被煮熟的紅蝦,完全不受控製地發紅發燙。
她問的什麼蠢問題?
“不準笑。”耳邊的笑聲一直沒停,許羨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
她的眼神毫無殺傷力可言,對於男人來講更像是調情。
江時白聞言止住笑聲,唇角漾著的弧度一直沒落下,連眼尾都染著笑,“乖寶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果然一臉懵的乖寶更加可愛!
讓人無端生起一股讓她任人擺布的衝動,想要將她揉進骨子裡,永遠在一起。
許羨撇撇嘴否認,“我沒有,是你自己說的,彆冤枉人。”
話音落下,她拿起一旁的水杯抿了兩口水。
隻是簡單的喝水動作,在江時白眼中也是一場風景,盯著那張沾染水漬的紅唇,他不動聲色地滾了滾喉結。
性感的喉結不安分上下浮動,昭示著男人心裡的不平靜。
江時白的聲音啞下去幾分,將話題拉回,“乖寶今天有沒有好好吃藥?”
許羨:“……”
就知道他不會無緣無故給她打電話,合著來查崗。
中藥調理需要經過多個療程,她好不容易適應一開始的苦澀味,去複查之後方子發生微小的改動。
原本苦澀的藥劑變得更加苦不說,更換幾味藥材,又澀又酸的味道直衝腦門,完全像是發酵的臭水溝,根本喝不下去。
第一回喝,她就在衛生間狂吐,最終那些藥劑製成藥丸,可那一大把藥丸咽下去都困難。
“吃了,但下次我們能不聊這種不開心的事情嗎?”許羨雙手撐著臉,生無可戀道。
江時白濃眉微挑,他還以為她沒吃呢!特意打電話來問。
他哪裡知道許羨怕他跟老頭子似的在她耳邊念經,果然快三十歲的男人就愛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