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文弘一個人坐在家門口。
腦海裡回蕩著陶思遠那句,“你就是一個知人知麵不知心”的魔鬼。
他兩隻手交疊,放在腿上,痛苦地垂著頭。
他不配做一個丈夫,不配做一個父親……
直到一道身影出現在他的麵前。
厲文弘以為他出現了錯覺。
麵對眼前的路春蓮,厲文弘的眼睛含著淚水,“春蓮,你肯回來了……”
他剛要說對不起,隻聽路春蓮下一句冷冰冰的說道。
“我已經和我兩個姐姐坦白了你所有的事情,她們這次也不會勸我和你繼續過下去了,東讚和清荷那邊,我也會和他們實話實說,孩子這麼大了,他們有權利知道真相。”
厲文弘用力地抿了抿嘴唇,慚愧的垂下頭。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愧對你,在上海的時候我也不該衝動把錯都怪在你身上,其實有罪的是我,我應該承擔起我的這份責任才對,而不是逃避我的責任。”
路春蓮冷冷的勾起嘴角。
厲文弘,你現在說這些話,還有什麼用呢?
傷害已經造成了,難道隻是一句輕描淡寫的對不起,就能解決的嗎?
“我今天回來,是拿戶口本和結婚證的,不知道我未來能活幾十年,二十年也好,三十年也好,至少那幾十年,我想為了自己好好活著。”
厲文弘艱難地看著決絕的路春蓮。
“春蓮……我們半輩子夫妻了,真的要做到這種地步嗎?”
“其實我們早就該離婚了,在你去嫖娼的那天,我就不該心軟聽我姐姐的話再給你一次機會。”
“是,那件事我做錯了……我承認我對不起你,我也就做錯過那麼一次,你還不知道吧,陶藝真,她死了。”
路春蓮眸光一閃。
厲文弘眸光楚痛,“她……今天葬了。我和她之間真的什麼關係都沒有了,我一開始也不知道她居然生下了我的兒子,要是知道的話……”
“要是知道的話,其實咱倆就不會結婚了!”路春蓮替他補充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厲文弘重重歎氣,“要是我早點知道,我會讓她打掉孩子,她就不該生下來禍害我!”
“嗬嗬,這就是你處理方式的態度,永遠都是彆人的錯,那麼後來知道陶思遠是她的兒子,你昧著良心讓她隱瞞陶思遠的身世,居然喪心病狂的說成是你大哥的孩子,這也是人家在禍害你了?”
越說路春蓮的眼神越冷。
“你知道一個死人沒辦法說話,沒辦法辯駁,就沒有負擔的把錯推到你死去的大哥身上!你還死皮賴臉去我娘家找我,說再也沒有對不起我的事情,不然你就淨身出戶。”
厲文弘痛苦地抹了一把臉。
“是,都是我不好,我這麼做,也是因為我不想失去我們這個家!孩子都這麼大了,我這些年怎麼對你的,你也是看得到的!”
路春蓮自嘲一笑,“你最愛的還是你自己,每當我和你家裡人發生衝突,你從來不站在我角度替我想一次,在陶思遠的身世東窗事發了之後,你更是把過錯都甩在我頭上,怪我不該跟蹤你,怪我不該找事!所以我活該忍氣吞聲,做一個什麼都不知道,被你欺騙的傻子嗎?厲文弘,在你心裡我就是個外人難道不是嗎!”
厲文弘一句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