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看著前麵一身血跡挾持著一人走出來的覃江河,月餘不見,他已經是煉氣四層的修為,看來在外麵奔波,儘管靈力沒有宗門那麼濃鬱,江河也依然沒有將修煉之事落下。
聞著滿地的血腥味,他心中有些悵然,隻一瞬就將心中這點悵然拋開,他立即上前問道:
“你沒事吧?”
另外三人也紛紛圍了上來。
覃江河對著林霄搖了搖頭,道了一聲“沒事”之後,就將他押著的那人丟到了顧於瀟跟前。
“於瀟,這就是當初殺害你父親的凶手,任你處置。”
那人遍體鱗傷,早已沒有任何還手之力,被他輕輕一扔就撲倒在顧於瀟的跟前,若非他微弱的呼吸,甚至跟個死人沒什麼區彆。
覃江河將身上的一把匕首扔給了她說了一聲“我們在外麵等你”後,就轉身對林霄道:
“霄哥兒,咱們出去說話。”
林霄點頭,跟著他一起往山穀外走去。
江有福和方滿糧也緊隨他們身後一起出去了。
他們將山穀留給了顧於瀟。
走到山穀外,林霄歎了口氣對覃江河道:
“江河,辛苦你了。”
他知道,對他們這些從小在山村鄉野中長大、見過最多的血腥就是村裡過年殺豬的人來說,一口氣殺掉如此多的人,儘管這些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山匪惡徒,但對他們而言,這也絕對不是什麼好的體驗,更多的隻會是心理陰影。
覃江河聞言,搖頭一笑:
“霄哥兒彆說這等見外話,這世上不可能都如咱們那小旮旯裡一般歲月靜好,咱們宗門要做大,總得有人沾點黑,我覺得我來做這個人,挺好的。”
世界上不可能處處皆淨土,對他覃江河來說,他隻需要守護住自己心中的那一塊就夠了,其他地方,即使是地獄又有何妨?
林霄笑了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他轉頭看了一眼裡麵,問道:
“那人怎麼回事?煉氣三層的修士躲在這荒郊野嶺裡當山匪頭頭?”
覃江河就答道:
“我剛才問了,這個人是雲煙教的,因為人到中年修為依然止步於煉氣三層,自知晉升無望,便想脫離宗門,趁著有限的年紀在凡人世界中享受富貴。
但是入宗門容易,想要退出卻很困難,他說,之前在宗門裡遇到過一個道友,那人先是跟宗門申請脫離,被拒之後,就徑自離開宗門回了凡人界的家中,本想在家鄉仗著修士的修為作威作福,誰知沒過多久,他就被宗門抓了回去,後來就再也沒有那人的消息了。
所以他知道就算要脫離宗門,也必然不能大張旗鼓地返回自己家中,不然宗門必然會出麵將他抓回,於是他就潛伏在這山野之中,召集了一些流民野匪,在這裡落草為寇。”至於是用什麼方法問的,看著剛才那人一身的傷,林霄等人不用想也知道。
事實上,若非那人回家之後過於招搖,雲煙教也不會特地出手將他抓回去,畢竟他隻是個修煉無望的低階煉氣修士。
如今這修士躲在山中做了幾個月的山匪,卻一點事也沒有,就足可見宗門對這些低階煉氣修士的不重視程度了。
聞言,眾人點頭表示了然。
林霄又問道:
“那他這隱匿陣法怎麼回事?”
覃江河就解釋道:
“據他所說,這是他之前在他們宗門裡的陣法堂中偷出來的一個陣法盤,因為這個東西在陣法堂中放得都起灰了,他之前在陣法堂打雜,見這陣法盤一直沒人動,就悄悄將其偷盜了出來。”
聽完,眾人都沉默了一會兒。
想不到當初他們以為高高在上的仙人,竟然也有這樣的存在。
落草為寇,劫道殺人,偷雞摸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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