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次的縣試和府試,所有淩仙宗私塾的學生,全都榜上有名。
雖然沒有出現頭名。
但近半人數名列前茅,這對於這個剛開兩年多的私塾來說,成績著實可怕。
因而經此一役,淩仙宗的私塾在遼舉府內名聲大震,頓時吸引了非常多的讀書人家的目光。
畢竟在此之前,雖然說這私塾是孫逸高這個當年的院試案首坐鎮的,再加之淩仙宗的名頭在,吸引前來的人也很多,但會念書未必會教書,而仙人也都是在山上修煉,對於讀書人來說,也沒什麼實質性的幫助,因此很多讀書人或是家中有求學需求的孩子雖然會來秀水村遊覽觀光,卻未必會都來此求學。
畢竟濮巳國還是有很多不奢望抱大腿,不奢望尋仙問道,隻求通過讀書獲得更好一點的生活的寒門小戶。
可經過這次私塾全員通過童生試後,情況就不一樣了。
眾多讀書人慕名而來,當然,更多的還是孩子有求學需求的家庭。
這些家庭比不上那些已經有足夠底蘊的世家,又比鄉裡村頭的百姓多了那麼點追求,所以對於他們來說,私塾的質量是最重要的,要把每一分錢都用在刀刃上。
而對於孫逸高來說,濟民,一個是讓百姓吃飽穿暖、安居樂業,另一個,便是教化。
雖然現在的他必然做不到讓人人吃飽穿暖,人人讀書習字不做睜眼瞎,但凡事都要一步步來不是嗎?
現在的他,就正在一步步走在實現自己理想抱負的路上了。
傳音符中,問完這個問題之後,孫逸高又接著說道:
“近日我與師父研究商量過後,還是決定讓佟嘉良進入問心路中治療,但他的情況比較特殊,也不知道如果讓他進入問心路的話會需要多久,因此我打算今晚開爐煉製一批上品辟穀丹,還望江河為我取用一株蕤荇草以備煉製時用。”
這蕤荇草是一味煉製上品辟穀丹的必備藥材,而煉製其他比較低級的品質的辟穀丹則完全不需要。
它在修仙界中不是特彆暢銷,因為需要辟穀丹的大多都是築基和煉氣修士,到了金丹期,就可以完全脫離肉體對食物的依賴了。
而這蕤荇草因為培養種植技術和要求都頗高,因此售價不便宜,再加上上品辟穀丹也是上品丹藥,不是隨便一個剛入門的煉丹師就能輕易煉製成功的,故而這味藥材的市場需求並不大。
也就是一些世家大族或是大戶宗門中,土豪長輩才會給自己的親近後輩準備一些。
這種草藥淩仙宗沒有種植,但覃江河每次去修仙界進貨,都會將元陵城市麵上所有自家宗裡沒有的藥材都買點回去,備著萬一煉丹房那邊要用。
其實主要就是為了供應給孫逸高。
在廖前輩的指導下,他常常在鑽研透了一些丹方之後,如果有想法的話,還會自己另外做些研究。
雖然他會努力控製成本,但研究實驗的過程中,損耗是必不可少的,是以草藥的消耗速度還是很快。
傳音結束,覃江河麵前的靈氣小光團便消散了。
他拿出了一張傳音符給孫逸高做了回複,讓他想怎麼擴展書院儘管弄,財務堂大力支持,隨後就拿出了宗門庫房的鑰匙,準備去裡麵將蕤荇草取出來,順便再把彆的草藥什麼的都多拿一些出來給煉丹房送過去。
此時山下的孫逸高收到了覃江河的回複之後,看著一旁教室之內正在認真複習剛才那堂課所講內容的學生們,微微笑了笑,便悄悄離開了書院。
走出書院大門,他轉頭看了看門上的匾額。
‘淩仙書院’四個墨色大字在淺底的映襯之下沉穩大氣。
終有一日,他的理想會實現的。
想著,孫逸高便邁步向著秀水村中走去。
來到林家院外,他輕輕敲了敲門。
院門吱呀一下被從裡麵打開,看清門外之人,抱劍麵上一喜,
“孫先生,你來了!”
門外的孫逸高頷首溫和開口道:
“之前與你們說過,這三年來,傳統藥物治療雖然有些作用,但終究是收效甚微難以治愈,因此我與師父商量了一個新的辦法,眼下特來同你們說明商議。”
抱劍一邊側身將人往屋裡請,一邊應道:
“這些年來多虧先生為嘉良費心治療,先生有新的方法儘管試,不論結果如何,抱劍都是極感謝先生的。”
小院裡乾淨整潔,看得出來住在這裡的人平日沒少打掃,一旁的水缸裡打滿了水,灶房中偶爾傳出幾聲木柴燃燒的劈啪輕響,還隱約傳出了陣陣米香,想來是正在蒸著米飯。
這三年來,抱劍帶著佟嘉良一直借住在林霄家中。
而韓蔚姝早在兩年前,便被在討伐寰佑國殛石黨結束後匆匆趕回的韓掌門找到,接回了清河派。..
不過因為自家閨女當初也算是被淩仙宗救助了,且又在人家的地盤上居住了大半年,遠在濮巳國最南邊的韓掌門這兩年多來也偶爾會與淩仙宗有些來往。
比如逢年過節送點節禮什麼的。
反而與淩仙宗比鄰而居的上陽門,對這個新鄰居仿若視而不見一般,好像在以這樣的態度,表示自己對這個新宗門的不屑。
然而雖然上陽門上級態度如此,卻架不住上陽門底層修士對淩仙宗的好感。
畢竟要不是當初淩仙宗出手將那元嬰修士韋海擊殺,他們這些被上陽門高層所遺棄的人可能都逃不出被韋海的魔爪。
因此平日裡,這些上陽門弟子若是遇到了在外完成宗門外派的幫扶百姓的任務的淩仙宗弟子,大多都十分友善且積極與之結交。
是以上陽門底層弟子與淩仙宗人私交還挺不錯,大家經常會互相送點不值錢的小禮物什麼的聊表心意。
至於遠在西邊的雲煙教,毫無交集,就更彆談什麼往來了。
孫逸高進了屋內,就看到佟嘉良穿著一身乾淨的一看就非常柔軟的棉布衣裳,正坐在窗邊雙目無神地望著外麵的天空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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