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一點一點被血沼淹沒時,另一邊的司徒皓月,也正麵臨著她本以為不會比司徒家抄家流放更令人彷徨恐懼的事。
明明不久前,他們家的流放生活雖然清貧,但也平平穩穩地過著。
司徒皓月以為,以後的生活都會如此了。
可卻不想,隨著天空中那陣電閃雷鳴,原本寧靜的生活也一下子被打破了。
當她剛淘好米,站在小小的院子中抬頭震驚於空中的轟鳴時,身後的院門被“嘭”地一下推開。
她的父兄,帶著一個滿臉橫肉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那中年男子一看到她,就兩眼放光,眼神像是陰狠的毒蛇,帶著貪婪的驚豔。
司徒皓月還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情況,就聽到他的庶兄對那中年男子諂媚道:
“韋大爺,您看,就是她,可還能入得您眼?”
司徒皓月有些迷茫,為什麼自己要入得這個被她庶兄稱作“韋大爺”的人的眼呢?
那韋大爺不錯眼地盯著她,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
隨後司徒皓月就看到,她那從來對自己不假辭色的父親,麵帶討好地從懷中掏出了一張薄薄的紙,遞到那韋大爺的麵前。
早幾年家裡的掌家大權還在母親手中時,她也是見過那個東西的。
她知道,那是身契。
幾乎是看到身契的一瞬間,她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了。
手中裝著米的小盆摔落在地,司徒皓月拔腿就想往外跑。
可她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怎麼可能從三個成年男子的手中逃脫呢?
三人幾乎不費力氣地就把她抓住,用粗粗的麻繩捆好後,送進了一直等候在門外的馬車之中。
司徒夫人聽到動靜衝了出來,可不論她如何苦苦哀求、哭喊,也無法改變任何人的心意。
透過車簾的縫隙,司徒皓月看到平日裡一向端莊溫和的母親像瘋了一般撲到父親身上,撓了他一臉血痕。
然後就被父親反手一巴掌打倒在地。
眼淚控製不住地從司徒皓月的眼中傾瀉而下。
她知道,母親就不了她。
她很想出聲,告訴母親,彆掙紮了,她會受傷,她除了受傷,什麼也做不到,救不了自己的。
可嘴被麻布緊緊的堵住了,她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然後看著母親再次起身撲向暴虐的父親。
而後,馬車就動了起來,將她帶向未知的地方。
視野的最後,她看到了母親滿嘴鮮血的再次被父親打倒在地。
她的眼中,好像整個世界都忽然被覆蓋上了一層看不清的黑紗。
仿佛一切都在被什麼拖拽著,走向深淵。
司徒皓月不知道父親用自己換了什麼。
但這些,在她被帶進一個前麵不停有靡靡之音傳來的後院裡,帶到一個充斥著廉價香粉味的臥房中後,都不重要了。
她被人扛著粗魯地丟到掛著紅紅綠綠的帳子的床榻上。
而後那人離開,沒多久,之前那滿臉橫肉的被稱之為“韋大爺”的中年男子就走了進來。
司徒皓月人生第一次被人撲在床上。
她看著覆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心裡陣陣反胃。
可她的掙紮,喊叫,反抗,在這男人的身下都不過是毛毛雨撓癢癢罷了。
甚至他還能當作是床笫間的情趣,更激發了他的獸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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