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亦給他解釋道:
“我本想著,若是為了陰謀詭計,當是找人多之處,像那等偏遠小村落應當是不會被問津的,卻不想你們管得還挺寬,竟連那等犄角旮旯也照料到了。”
聽得他這話,林霄無言以對,他仔細打量手中的小木雕。
從輪廓上看,勉強能看出是個人,有腦袋有身體有四肢,外麵還隱約能看出穿的是一件道袍。
再細節就沒了。
可以看出雕這木雕的人並不十分擅這手藝。
但木雕的身上,卻能看到那衣服表麵,有兩個小字雕刻得雖然同樣是沒有精湛的雕工,卻能從其清晰程度以及字邊的流暢度就可以看出是花了十分的心思的。
那兩個字,便是‘淩仙’。
“那村子很窮也很偏,村裡人常年不出村一次。這是那個村子裡的一位老木匠雕的,他們每戶家中都供奉著這麼一尊小木雕,我說我準備來拜訪淩仙宗,那老木匠便十分熱情遞送了我一個。”何亦說。
聞言,林霄看著手中簡陋的木雕,露出了今日第一個走心的笑容。..
見狀,何亦他好像忽然就明白了。
如林霄這般的人,並非無欲無求,他也有自己追求著想要滿足的欲望。
隻不過他的欲望並不以迫害他人為基礎,並不攜帶惡意,甚至可以說,是飽含善意的。
自己三日前還問他為何如此善待凡人……
現在想來,有什麼為何呢?
這世上有自私的人,有淡漠的人,自然也能有如林霄這般的人。
隻是前者多而後者少,所以大家都把前者習以為常,甚至認可,而將後者引為異端,不願去理解罷了。
似乎,跳出了那仿佛早已約定成俗的爭鬥利益思維的怪圈,再來看淩仙宗的行事,便不覺得那麼奇怪了。
修士們一直都說修仙修仙,可仙是什麼樣的,就算是修仙界的修士也同樣對其毫無了解。
但何亦心裡卻忽然覺得,比之修仙界的許多損人利己者或者極度自私冷漠的人,像林霄這樣,才與“仙”之一字更為貼切吧。
一旦新的思考角度打開,何亦也不再那麼分毫必較的來回試探,因為他突然就相信了,在消滅殛石一事上,他們一定是目標一致的。
於是他張口便道:
“殛石之危害,想來經曆過了寰佑國一事的林宗主一定也非常清楚,若是繼續如此放任下去,還不知下一個受害的區域是何處……”
似是察覺自己這樣說話有些強迫的成分在裡麵,何亦頓了頓,隨後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般直視林霄果決道:
“若是……算了。在下何亦,請求加入淩仙宗!”
說著,不待林霄表態,他就從自己的儲物戒中拿出一物握在手中:
“此物乃符宗親傳弟子身份令牌,由南北靈域唯一一位七品煉器大師所煉製,在令牌主人沒有殞命或是撤回其中的神識時,便是返虛境的大能修士也難以將其徹底損毀。”
“宗門有訓,令牌在,即人在,令牌廢,則自動自符宗親傳弟子名冊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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