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olbar是一間撞球酒吧,它位於繁華的商業街上。
按照翻譯,它的名字應該是泳池酒吧。
酒吧其實不算太大,規模算是中等,門口的標牌閃著霓虹燈光。
酒保是位年輕女士,她穿著白色襯衫,黑色馬甲,脖間係著精致的深紅色領結,馬尾梳得乾脆利落,塗著淺紅的唇膏。
她很年輕,年紀在二十五六上下。
門口的風鈴搖動的時候,她不自覺地露出熟練的職業微笑——
什麼?覺得這段有點眼熟?
那麼我們換一個視角。
福井柚嬉是poolbar的酒保。
她很年輕,滿打滿算,今年才二十六歲。
接替父親在這裡的工作後,她已經這所酒吧裡工作了四年零兩個月那麼久。
在此期間裡,她從一位新手調酒師成為一名小有資曆的酒保,並且終於可以獨當一麵。
比起四年前,她的氣質更貼合這家酒吧,麵對酒客更加從容,也更遊刃有餘。
在這間酒吧裡,大多酒客都不會鬨事,隻是在自己的位置品酒,小聲交流。
如果醉得厲害,或者趴著睡一覺,又或者很快被相熟的同伴勾肩搭背地帶走。
至於出了門,是送到出租車上還是送回家裡,又或者是丟在路邊自生自滅,那就不歸酒吧管了。
即使這樣,偶爾也會有些難纏的客人騷擾。
在這裡工作了四年,福井柚嬉對付這種事情已經非常熟悉,無非是撥打報警電話,請警官來帶人走這種情況。
當然,今天並沒有不長眼的酒客出現,隻是在她下班之前,來了兩位客人。
是兩位男性,身高相仿,容貌沒有半分相似。
兩人進來後,清秀些的徑直奔向吧台,普通的那個找了個沙發的位置。
快鬥憑著記憶找到四年前坐的位置,聽著酒吧裡播放的舒緩的鋼琴曲,安然地縮起來。
他衝著服務生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有點酒水的意思,之後就百無聊賴地盯著牆壁上的海報,仔仔細細地從左看到右。
牆壁上擺著各式畫作和海報,風格各異,題材多樣,而且內容很新。
除了其中一張——是四年前霍柏藝術團的海報。
黑羽快鬥的思維一頓,忽然想起寺井爺爺前段時間遞來的資料,還有前幾天和青子在涉穀街頭遇到那個人。
那是海報上英國魔術師詹姆斯·霍柏的孫女,朱蒂·霍柏。
而屬於他們的霍柏魔術團的標誌,是世界上最大的藍色紅寶石,外界稱為reddevil。
……
被快鬥拒絕的服務生步子一停,禮貌地退回桌球台附近去收拾物品,但視線卻不自覺往吧台掃。
四年前的這家夥怎麼又出現了!
栗安正坐在吧台椅上,笑著從四年未見的酒保女士手上接過酒水單,道了聲謝。
她仔仔細細地一頁頁翻動著酒水單,視線掃過精美的圖片,將每種品類每種名字都仔細地記下來。
酒水單是可拆卸的線圈本,內容同四年前沒有太大變化,隻是新添了幾頁花裡胡哨的名字。
栗安點著最後幾頁裡其中一張圖片,禮貌地開口詢問“這是最近新出的嗎?”
福井柚嬉看到那張展示圖片的時候,微微一愣。
那是藍柑莫吉托,是一種混合了朗姆、藍柑糖漿、青檸汁、蘇打水和薄荷的雞尾酒,相比春季,其實更適合在盛夏飲用。
但季節並不是重點。
酒吧對酒水單熟悉的常客都知道,藍柑莫吉托是大約三年前被添上酒水單的。
她這麼問,顯然是對酒水單熟悉,但至少有三年沒有來過。
福井柚嬉再次打量起眼前的人,終於從有些模糊的記憶裡找出這個人的影子。
“是你啊,我記得你四年前常來。”
她想起來了。
是四年前她剛工作沒多久的時候,看到的那個口口聲聲自己和她同歲,但從來不喝酒的人。
她父親也認得他,接班的時候還囑咐她不要給他調酒。
福井柚嬉又看了一眼沙發的那個人,想到他最後一次過來帶的就是那個人,才確定記憶沒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