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簡單。”王誌笑道“那處險地有一築基期妖蛇盤踞,我一人奈何它不得,但我二人合力,便有勝算了,到時你去取那雲母石,妖蛇的屍體和內丹便歸我所有,如何?”
阮幸假裝思考停頓了片刻,便答應道“就依道兄所言,不知道兄如何稱呼?”
“哈哈,道友真是爽快人,在下秦磊,走,咱們邊走邊聊。”
王誌熱情的俯身攬著她的肩膀,阮幸覺得這個姿勢太過於怪異,連忙掙脫了出來,王誌也不以為意。
好嘛,連名字都是假的,還有什麼是真的。
這下阮幸更加好奇寒山秘境裡到底有什麼東西值得他這麼下功夫了。
交過門票領了木牌以後,兩人穿過光門,到了一片密林之中。
王誌拿出羅盤開始辨認方向,阮幸則悄悄打量了一下四周。
雖然看著很像寒山秘境,但阮幸敢肯定,地圖上絕對沒有這樣一個地方。
寒山秘境中隻有一處豎著的山峰,這密林中雖然樹木冠蓋層層疊疊,但阮幸還是可以從縫隙中看到外麵,遠處都是青山連綿,襯得腳下像是一個盆地。
“秦道友,這處地方怎麼不顯示在地圖中?”阮幸仰著頭天真且疑惑。
王誌頓了一下,若無其事道“這我也不清楚,大概是三十年間秘境新出現的變化吧,等出去了可以和外麵的玄冰宗弟子說一說,讓他們更新一下地圖。”
“這樣啊。”
阮幸點點頭,往身上貼了一張輕身符,朝著王誌說的方向趕去。
黑水湖平靜無波,王誌拿出避水符遞給阮幸,“那地方在水下洞穴內,水裡無法使用神識,能見度也不高,道友可要跟好我。”
“放心吧。”阮幸貼上避水符,跳入水中。
很快便來到了那處洞穴,王誌拿出夜明珠走在前麵。
地下河前,王誌指著對岸道“道友,那雲母石就在對岸,由我先過去將妖蛇引出帶到洞口去,我在洞口布置陣法困住妖蛇,道友你取了雲母石後再趕快回來幫我製服妖蛇即可。”
“道友這樣就不怕我取了雲母石後躲著不出來,等你和妖蛇兩敗俱傷後再出來摘果子?”
王誌那張平凡的臉上目如清泉,真誠的望著阮幸道“道友年紀這麼小卻考慮比我多,實在慚愧,不過既然是我主動邀道友來,最危險的部分就應該我來做才是,而且,我相信我的眼光,道友不是那樣的人。”
阮幸仿佛深受觸動,有些不好意思道“既然道兄如此信任我,我也該相信道兄才是,不如這危險的部分由我來做吧,我沒有夜明珠,看不清對岸的情況,亦不知雲母石的具體位置,若在那邊找了半天都找不到豈不是耽誤時間害道兄多一分危險?若我去引開妖蛇,道兄定然能儘快拿出雲母石出來幫我,等殺了妖蛇我們再分配也不遲。”
王誌有些驚訝,勸解道“妖蛇乃是築基中期,我有困陣才敢如此行事,道友你去引開妖蛇若是受傷了,豈不叫我心懷內疚?”
“道兄放心,我既然提出來就是有把握,誰沒有幾個底牌呢?”阮幸大義淩然。
見阮幸鐵了心堅持要去引開妖蛇,王誌沉吟片刻,便同意了,“那好吧,道友你小心才是。”
這小子竟然這樣就同意了?
阮幸猜不到他到底打的什麼主意,璨然一笑,“道兄交給我就好,我去了。”
阮幸架起飛劍到地下河的上方,還未落地,河中便有異動,阮幸做好準備,隻等妖蛇出水,便一股腦的往下砸十幾張一品符籙。
然而,碩大的黑色蛇頭破水而出,衝向的卻不是已經快到對岸的阮幸,而是站在洞穴出口處的王誌。
王誌一臉驚慌失措的架起飛劍,大喊道“道友,這是怎麼回事!”
你的,我還想問你怎麼回事呢。
阮幸無語,但她還是將自己手中符咒打出去,試圖將妖蛇的仇恨拉回來。
妖蛇皮糙肉厚,一品符籙的威力並不足以讓妖蛇皮開肉綻,但也打出了一道道灰白的痕跡,妖蛇吃痛之下追王誌追的更凶了。
王誌沒有辦法,隻好一頭衝進洞穴裡,高聲道“計劃有變,見機行事!道友,我先引妖蛇出洞,你去取雲母石!”
王誌與妖蛇的身影一同奔向洞口,阮幸卻沒聽他的,而是催動飛劍緊跟其後,低聲吩咐“劍來,去對岸找那塊形狀不一樣的石頭擰下來。”
劍來無聲領命而去。
阮幸則追著他們到了洞穴入口的地方,拿出遁地符,直接從地下穿越過去,出現在了王誌的身後。
而彼時,王誌剛好拿出陣盤困住妖蛇。
王誌轉身看到阮幸,驚訝道“道友,你怎麼在這裡?不是說你先去取雲母石再過來嗎?”
見王誌還在演,阮幸麵不改色道“我仔細想了一下,道友你一個人拖延妖蛇還是過於危險,不如我們先一起將妖蛇製服,再去取雲母石也不遲。”
“道友說的也有道理。”王誌讚同的點頭,“我這陣法隻能短暫困住妖蛇,此刻它無法脫困,正是你我施展的好時機,道友過來與我一同對付妖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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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阮幸點點頭走到王誌的身邊,麵對壓製在陣法下動彈不得的妖蛇掐起了劍訣。
下一刻,二人的攻擊同時發出。
然而卻不是對準妖蛇的,而是互相攻向對方。
兩張二品符咒在空中相遇,短暫糾纏過後釋放出巨大的塵囂。
阮幸早有防備向後連退了幾步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漫天揚起的黑色煙塵散去,王誌放下擋在臉前的衣袖,撣了撣前襟沾上的灰。
阮幸眼睛微眯,他的衣服好像是一件防禦性的法衣。
而困住妖蛇的陣法似乎有些鬆動,妖蛇張開大口尖利的嘶鳴,急躁的甩著尾巴打在石壁上。
王誌抬起頭目光凝聚在阮幸的身上,輕笑了一聲,“倒是低估你了,道友如何發現?”
“因為你長得就不像個好人。”阮幸提起劍對著他,“這裡到底是哪裡?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噓,這是秘密,可不能告訴你。”王誌從儲物袋中又拿出一個陣盤。
阮幸不知道陣盤的使用方法和原理,但她知道不能讓對方輕而易舉的就布下陣法,她當即上前,手掐劍訣攻了上去。
白色的法劍上充盈著澎湃的靈力,劍芒有如實質。
而王誌不慌不忙,輕輕一躍,阮幸便夠不著他了。
他一手抓著洞穴頂部突出的鐘乳石,一手揮就陣盤,滿臉的輕鬆寫意,“你就乖乖的留在這裡不好嗎?”
“我留下來,誰替你取雲母石呢?等殺了我之後,你再去外麵騙一個來?”阮幸手上毫不停歇,她飛身幾次都被王誌躲過,王誌的手就像吸盤一樣,在岩壁頂端如履平地,阮幸索性雙手掐訣,控製飛劍如流星一般竄出去。
倒不是她不想也上岩壁去打,隻是岩壁上沒有著力點,她上去了會非常被動,彆忘了王誌手裡還有一張三品的雷火符沒用呢。
她要是近身挨了一下,雖然身上刻了符咒的皮甲勉強能抵禦,可她也一定會受重傷,失去反抗能力。
因此無論如何出招,阮幸都小心的控製著讓王誌處於妖蛇和她中間的位置,且不讓自己落入無處可避的境地。
見阮幸無論如何也不上鉤,王誌也覺得沒趣,他單手布置陣盤的速度還沒阮幸拆的快,於是跳了下來,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忽然間,地動山搖。
王誌的麵色悚然一變,“什麼情況?”
“額,大概是雲母石被我拿出來了?”阮幸在搖晃中站穩身體,吸口氣恢複了一下靈力,撓撓頭。
王誌有點不理解,似乎已經懵了,“你在這裡……還有一個你在裡麵……分身術?雙胞胎?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一個好人。”阮幸揮了揮劍,看王誌自己腦補,自然樂的不解釋,“你好好考慮一下,她拿了雲母石馬上就會出來幫我了,如果你能如實相告,說不定還有合作的機會。”
王誌不說話,地下河的水已經漲了上來,洞穴地麵上的白色黏液混合著黑色的河水,已經淹沒了腳麵,阮幸順著對方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腳,抬起腳讓對方看到她乾淨的鞋麵,“看什麼?我沒有用你的避水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