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可不會趁人之危,況且你我也算半個同門,從今往後,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我不找你麻煩,你也彆給我找事,如何?”
“你有這麼好心?”阮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因為我已經不想在你身上浪費時間和精力了。”謝懷輕笑,細長的手指夾著符咒舉在臉側,“而且我已經有你的把柄了,不是嗎?”
阮幸沉默了片刻,看了一眼牢獄,問道“那趙逢春?”
“答應你的事情我不會食言,她會活著的,因為不聽話的棋子,也需要付出代價。”
謝懷的語氣輕鬆隨意,跳躍的燭光映照在阮幸的黑眸裡,隨後,她結束了模擬。
看著滿屋的竹片玉簡,阮幸伸手揉了揉眉心。
事情的發展雖然有些出乎預料,但對阮幸來說,還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
那枚符咒落在謝懷手裡,總比落在玄冰宗手裡好些,也是她大意,本想著兩枚符咒給趙逢春,到時候逃命她和秦逸一人用一枚就行,至於其他人的死活她跟他們又不熟,管不了那麼多。
沒想到趙逢春還能剩下一枚……他們兩個,是誰沒用符咒呢?
知道了事情的結果,阮幸的心情不像剛開始那麼緊張慌亂了,她繼續看桌上剩下的玉簡,隻不過都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處理完打上時間戳後,去稟報長老的師兄總算是回來了。
“長老讓我找個人一起去將那封羽信取回來,師妹你要去嗎?”
阮幸點點頭,“好。”
外門弟子的宗門玉牌沒有權限進入主峰,所以隻能讓內門弟子過去取。
兩人禦劍前往宗務堂,這一次,阮幸沒在牆角看到謝懷的身影,而是跟在外門長老的身後,一起迎接他們。
“先進去說吧。”師兄說道。
宗務堂門口處許多外門弟子見到這少有的場麵都低聲交談起來。
“平時很少見內門弟子來宗務堂啊。”
“是不是和秦師兄那事兒有關啊?他們遇到的可能不是簡單的妖獸發狂。”
“可惜秦師兄至今昏迷不醒,不然倒是可以找他問問怎麼回事。”
這件事是暫時瞞著外門弟子的,免得其中真有魔修,隻不過看樣子也瞞不了多久了。
幾人聽到弟子們私下的猜測也是麵色如常,進入宗務堂後,師兄問道“我等奉徐長老之名,過來取羽信,請問羽信現下何處?”
“莫急,羽信自然是要交給徐長老的,隻是……”外門長老猶豫了一下,“謝懷,你來說吧。”
站在外門長老身後的謝懷往前一步站出來,雙手交疊行禮道“是。”
“原本我們收到弟子匿名舉報後,已經收押了趙逢春,隻是弟子見那舉報之人麵色有異,多問了幾句,竟得知了些讓人意外的事情。”謝懷說著,目光有意無意的在阮幸臉上徘徊,隨即招了招手,旁邊屋子裡便有宗務堂弟子壓著一個雙手捆著鎖靈索的男弟子過來。
男弟子慌亂至極,不停求饒,“弟子冤枉,弟子沒有同魔修勾結!弟子隻是一時鬼迷了心竅……”
師兄皺眉道“你說清楚,怎麼回事。”
“是……那羽信是前幾日莫名出現在我房中的,信上內容便是讓我將羽信悄悄放入趙師妹屋中並揭發她,我看過信以後,上麵的字跡就自動損毀了,弟子本就厭惡趙逢春這種不走正道隻靠秦師兄提攜照顧的行徑,所以才……弟子真的不是叛徒,弟子不敢的呀!”
男弟子伏在地上聲淚俱下,後悔不迭的模樣,阮幸覺得麵容有幾分熟悉,仔細一看,原來是她在丙字院的那位鄰居少年。
“如此看來,趙逢春卻是冤枉的,碎冰穀妖獸發狂之事,的確是意外了。”外門長老略微惋惜的說了一句,“不過此事還是需要由徐長老定奪。”
師兄滿臉鄙夷,“這種人留在宗門之中簡直是玄冰宗之恥,絕不能輕饒,我定將此事一五一十的稟報給徐長老。”
“自當如此。”外門長老附和了一聲,隨即道“謝懷,去將羽信取來。”
“是。”謝懷的目光不著痕跡的看了阮幸一眼。
阮幸對師兄道“師兄,我和他一起去取吧。”
“也好,你去吧。”師兄沒多想什麼,點頭同意了。
正好他有些話還需要和外門長老說,不太方便讓阮幸這種小孩聽。
阮幸跟在謝懷身後,走到放置證物由法陣保護的房間。
外麵一路都有宗務堂的弟子,不是說話的地方,進了房間內以後,沒了旁人,謝懷才笑笑道“我還以為你一得到消息就會來找我呢。”
“現在找你不也一樣嗎?剛才一直給我使眼色,想乾嘛?”阮幸沒好氣道。
“剛才你也看到了,我已經先拿出了我的誠意,難道你還不滿意嗎?”謝懷拿出一張符咒在阮幸麵前晃了晃,很快又收了回去。
他舍棄了一個棋子,保住了趙逢春和秦逸的性命。
那弟子說的應該是實話,隻是被謝懷給利用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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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懷繼續道“你可能不知道,外門長老將抓出宗門叛徒這件事交給我來辦,我本想一箭雙雕,正好解決了寒山秘境的後事,可為了你,不得不多麻煩一些。”
“賊喊捉賊?”阮幸覺得有些好笑,“我明白你的意思,相安無事麼,想必金台秘境結束以後你就會離開玄冰宗了吧?所以才不想節外生枝。”
謝懷笑道“正是此意。你意下如何?”
“我沒有什麼意見,不過你若真想表現誠意,不如將符咒還給我?”雖然覺得謝懷不可能答應,但阮幸還是隨口一試。
“那可不行。”謝懷微微搖頭,“你嘴裡的話我可不敢全信,這是我的保障。”
他打開法陣,拿出裡麵的盒子,掀開蓋子讓阮幸看了一眼,確是羽信無疑。
阮幸哼了一聲,不再搭話,兩人又從屋子裡出來,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走到前麵廳堂的時候,師兄和外門長老似乎也已經說完了話,檢查過盒子無誤後,便道了一聲告辭。
回去的路上,阮幸問道“師兄,那兩個人會如何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