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那魔修的本事,其實無論遇到誰都不一定會輸,但他和阮幸不一樣,每一次的比鬥都要克製住自己的本能不使用法力,而是全部用陣法來解決,這就比較費神了。
阮幸寧願讓他多打幾場耗費一下他的精力和底牌。
可惜天不遂人意。
阮幸心情悲憤的回到居所,打算今天晚上好好模擬發泄一下。
實景模擬開啟,阮幸躺在床上先好好睡了一覺,等到第二日聽到廣場那邊傳來人聲,才起床給自己施了個斂塵術。
她和那體修的比試在一號擂台的第三場,此時還沒輪到他們,但兩人都已經出現在擂台周圍了,邊看旁人的比試邊等待著。
阮幸心中一動,湊了過去,主動找他搭話聊天,“熊師兄早上好啊。”
高大的漢子聽到有人叫他左看右看,直到阮幸拍了拍他結實的大腿,才低下頭,聲音很是沉悶“師妹不好意思啊,剛沒看見你。”
阮幸有點無語,但她能聽出來對方好像不是故意的……罷了,她搖搖頭道“沒關係,熊師兄,我是你下一場的對手,你看我這小身板估計也頂不住你幾拳,等會兒可要手下留情啊!”
原本不過是謙虛一下恭維對方的玩笑話,沒想到熊大成卻認真道“不行啊師妹,我得打斷你的骨頭,你還是先買些療傷丹備著吧。”
阮幸?
她一腦瓜問號,這是什麼話?
你小子長得濃眉大眼的怎麼性格這麼狂妄,還沒開打呢就放這種狠話?
不過想起昨天,明明熊大成把那女修抓在手裡往地上一摔對方就站不起來了,他為什麼要多此一舉的非要捏斷女修的手臂呢?
阮幸開口問道“為什麼?”
“因為做人要信守承諾,我答應了徐師兄就一定得做到。”
徐師兄?是誰?阮幸感覺自己的腦子更亂了,連忙拉著熊大成的衣襟“來來,師兄借一步說話。”
試了幾下沒拉動,阮幸感覺自己好像在拉一座山,她挑眉給了對方一個眼神,熊大成疑惑的撓撓頭,還真跟著阮幸的腳步到了一邊。
左右看了旁邊沒人,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擂台上比試的修士當中,阮幸迫不及待問道“熊師兄剛才是什麼意思,徐師兄告訴你,讓你一定要打斷所有跟你比試的人的骨頭嗎?”
“是啊。”熊大成點頭。
“可是為什麼呢?”阮幸咬唇思索。
熊大成以為是在問他,便道“徐師兄說,這樣好賣療傷丹。”
原來如此,難怪一共才九十多個修士,二品療傷丹卻賣的如此緊俏,初試的受傷情況就這麼嚴重了,其他修士定然心中有危機感,即便自己初試遇不上這種狠人,也得買丹藥備著才是。
想必如熊大成這樣的藥托徐師兄安排了不止一個,就是為了讓骨折的同門買他的療傷丹……等等。
阮幸震驚的看著他,“你這就告訴我了?”
熊大成似乎比她還震驚,“徐師兄沒說不讓告訴人啊?”
阿這……阮幸扶額,“好吧,那麼徐師兄給了你什麼好處呢?”
“好處?”熊大成茫然,“師父說必須要聽師兄的話啊。”
“所以什麼好處都沒給你就讓你乾活了?”阮幸有點難以理解,忽然靈光一閃,“等一下,你有師父,你是親傳弟子?你師父是哪個長老?”
可能是肌肉太過於發達,腦子都沒地方生長了,熊大成很老實的說道“我是親傳弟子,師父在台子上坐著呢,師兄說師父一直看著我呢,如果師父覺得我做的不對一定會下來阻止我的。”
阮幸的思路有一點清晰了。
所以說壟斷療傷丹行業的人是徐師兄,他指示其他師弟師妹們在比試中把人打成重傷,然後高價售賣療傷丹,但是他做這種事是經過了徐長老默許的,他們兩人的關係從姓氏中也能看出來,徐師兄是徐長老的親眷。
這……的確不用太避著人,估計很多修士私底下都知道,前些年的比試也都是這麼做的,這是金台論道沒有公開卻勝似公開的規矩。
所以她初試的三場比試也是徐師兄暗箱操作用來教訓她搶生意的結果咯?
哎,還是沒躲過啊……
阮幸歎口氣,“謝謝了,熊師兄。”
熊大成沒明白阮幸為什麼要謝他,張大嘴“啊?”了一聲。
熊大成雖然沒什麼心機,這些不道德的事情也不是他主觀上做的,他甚至沒從中得到什麼好處,隻是因為師父師兄讓他做便做了,他其實沒有什麼自己的三觀,全跟著自己親近的人走。
但阮幸自己也不是什麼好人,她沒打算當個拯救彆人的聖母,笑了一聲什麼也沒解釋,提醒道“好像快到我們比試了,趕緊回去吧。”
“哦哦,好。”
他們回去時,第二場比試剛剛結束,失敗者灰頭土臉的從台子上跳下來,勝利者洋洋得意接受台下眾人的喝彩聲,裁判揮手三兩下便將擂台恢複了原狀,“第三場,阮幸,熊大成,請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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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上台互相行禮,防護罩慢慢升起,在徹底隔絕之前,阮幸還聽到了台下人的說話聲。
“這不是昨天第一場認輸的那個嗎?”
“是啊,這麼倒黴呢遇上這體修,估計孩子要被打哭了。”
“那可不一定,萬一又認輸呢?”
“哈哈三場都認輸?那報名乾嘛,上來玩來了?”
“這要是再認輸,昨天那個男修可就洗刷冤屈了,他真沒用媚惑之術!”
阮幸當然不會讓謝懷洗脫冤屈,而且這一場,她也沒打算輸。
……
“多謝徐師兄的幫忙。”謝懷嘴角噙著溫潤的笑,雙手奉上一個玉盒,“這是謝禮。”
他今天輪空,沒去廣場反倒是來了長老峰。
在初試的水幕名單上看到自己的名字和阮幸挨在一起的時候,他就已經心生疑惑了,被阮幸說了幾句,他便開始探查,從阮幸並不算隱蔽的賣丹藥行為中,查出了背後的人,徐長老的侄子,也是他的親傳大弟子,徐思溪。
“小意思。”徐思溪隨意的擺擺手,接過了玉盒,打開一看,裡麵一張麵具似的法器靜靜躺在其中,“這法器真如你所說,可以將我改換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