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擬結束。
阮幸愣愣的回過神,麵前桌子上的茶水還冒著嫋嫋的熱氣。
她得知聞長老的死訊後,已經沒辦法再趕過去救他了,鑰匙自然也落入另外兩個修士之手,且絕靈之地中大家都不能使用術法靈力,僅憑身體素質她對上兩個成年人十分吃虧,因此她隻讓劍來大致描述了一下那兩人的體態樣貌,準備下一次模擬再行動。
隨後她便繼續朝著自己原先選定的方向前進,在她眼前明明是一望無際的平原,木箱子下的滑輪卻告訴她腳下是漸漸朝上的坡度,等她走了三個多時辰以後,天快要黑透,絕靈蟲又要出來之際。
忽然腳下一空,仿佛跌落萬丈懸崖,還來不及拿出木箱子裡的降落傘,她的身體就如同落入了絞肉機一樣,頃刻間變得粉碎。
她以為那是什麼靈山秀水的仙宗駐地,卻沒想到是危機重重的深淵險境。
這麼看來,她眼睛所看到的應該也不是真實的平原。
呷了一口茶壓壓驚,阮幸再次開啟實景模擬。
成功與顧鐸三人彙合後,來到了時空縫隙前。
顧鐸低聲問道“琴台師弟,確定要自己進入縫隙之中嗎?”
阮幸心不在焉的正想一口肯定,忽然頓住了。
顧鐸的態度好像有點奇怪……為什麼每一次模擬中,他都要再三確定琴台鶴是不是一定要自己進入?
原本阮幸還以為是他不了解時空縫隙的真相,不高興被琴台鶴搶功,害他白跑了南州一趟。
可他對琴台鶴似乎有些過於寬宥了些,就連其他兩個內門弟子對琴台鶴高傲的態度有所不滿,也全都被他製止了。
仔細想來,每一次在傳送陣駐地門口,都是顧鐸先認出了她假扮的琴台鶴,且神情迥異。
她收回了已經到了嘴邊的話,轉而問道“顧師兄是天衍峰的弟子,這次出來之前,可有給自己卜過一卦?”
“卦不算己,琴台師弟不知道嗎?”顧鐸笑笑,“我雖是師尊的親傳弟子,卻並沒有學得師尊一二分衍天的本事,不過推個吉凶罷了,還不能給自己算,著實無用。”
阮幸點頭道“既然這樣,師兄不如給我推算一卦,看看我若進入時空縫隙,是吉是凶。”
顧鐸卻搖了搖頭,“卦不算己,與己相關也不行。”
琴台鶴和顧鐸有什麼相關嗎?
在與琴台鶴相識的半個多月裡,阮幸日日與琴台鶴一起,大多時候都是麵無表情,少言寡語,被她煩的狠了,就陰陽怪氣的刺她幾句,此外沒有見過他和任何其他修士走得近,也沒提到過其他同門隻言片語。
就連那麼多次陪琴台鶴去西州的路上,琴台鶴也沒提到過顧鐸這個名字。
阮幸忽然來了興趣,挑眉道“我倒不知我與師兄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典故。”
顧鐸沉默了一下,然後幽幽道“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阮幸?
她吃驚的神色一閃而過,連忙按照琴台鶴才會有的反應黑了臉,“胡說什麼!”
“開個玩笑,琴台師弟莫要生氣。”顧鐸莞爾,“青萍師叔曾經與我有恩,所以你逃……嗯,離開玄冰宗後,師尊才會派我來。”
阮幸微微一怔,“你認識我娘?”
青萍仙子才死二十多年,顧鐸修煉卻已經兩百多年了,他們倆還真有可能認識,雖然青萍仙子不喜拘束很少居住在宗門,但依照青虹真君願意替她養兒子的情況看,說不定與青虹真君是知交好友的青蒙道君,與青萍仙子關係也不錯。
“認識,很久以前了,我拜入師尊門下,也是青萍師叔為我引薦,不過在她結丹後便沒什麼交集了。”顧鐸微微一笑,“師弟放心,我這次來,是自願的。”
“誰問你是不是自願了。”阮幸嘀咕了一聲,便偏過了頭去,“所以你知道此行十分凶險,也願意替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