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子裡東西,像人參,未成形,血淋淋的。
許儘歡可以想象,這是從人的身體裡活生生掏出來的。
想到此,她的胃裡更加難受,子宮像是被重重碾過。
她捂著嘴,看著對麵的男人緩緩地將酒斟入杯中,那深紅的液體和剛才看到的畫麵重合,許儘歡的臉上漸漸沒了血色。
周肇南一個眼神示意。
程翼上前,將那盤東西拿到了稍遠一點兒的地方。
可那一幕已經在許儘歡腦海裡揮之不去。
“這,這是什麼?”她聲音都在顫。
周肇南薄唇輕啟,“柯玫的孩子。”
“不可能!柯玫她根本沒有——”
話沒說完,視線對上男人無溫一瞥,她瞬間反應過來這件事已經瞞不住了。
許儘歡的背脊慢慢塌下去,聽得周肇南冷嗤一聲。
“我還記得不久前你還在電話裡哭著跟我說對不起。”
周肇南輕晃著酒杯,開始回憶,“當初我沒追究你們一家人的罪,你倒好,恩將仇報,胳膊肘往外拐。”
“我說的對嗎?許儘歡。”
許儘歡手指蜷縮,每一次呼吸都把時間拖得很漫長。
她在坦白和抵抗之間猶豫著,但腦子裡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不要試圖在這個男人麵前耍任何花招。
緩了緩,許儘歡從驚嚇中回過神,怯懦而透亮的眸投在男人身上。
她用很輕很輕的聲音說:“我隻是想幫幫柯玫,柯玫要照顧得胃癌的父親,還要養活弟弟妹妹,我要是不幫她,她會死的。”
“哦。”周肇南了然點點頭,“所以你就幫著她來坑我。你嘴上叫著姐夫,其實心裡從來沒有把我當自己人對吧?”
許儘歡一激靈,為表忠心,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周肇南放下酒杯,慵懶地靠著椅背,手指微握成拳撐著下巴,另一隻手百無聊賴地把玩著打火機。
他斜睨著許儘歡,“既然這麼願意幫柯玫,那你就親自把這個給她送過去吧。”
許儘歡張了張唇,用眼神詢問,最後確認周肇南說的是那盤血肉。
許儘歡當然搖頭拒絕。
程翼幫她端起,並做了個請的手勢,“許小姐,請跟我來。”
許儘歡的小臉上寫滿了恐懼,她僵在座椅上,腳麵繃得直直的。
周肇南耐心耗儘,起身,許儘歡隻覺眼前驟然一黑,男人的大手抓住了她纖細的胳膊,將她整個人拉起。
“不要!”
她被拽到樓下的酒吧,許儘歡在進包間前極力抵抗。
門後麵的一切都是未知的,也許更大的折磨還在等待著她。
周肇南將她推到牆上,輕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
“知道錯了嗎?”
許儘歡想哭,但是哭不出來,她木訥地點點頭。
男人俊臉壓下來,聲線低沉幾分,許儘歡以為自己的腦袋已經貼著牆,可實際卻是枕著男人的手心。
“那說說你錯哪了?說好了我就不讓你進去。”
許儘歡緊閉著眼,無法正視他的強大氣場。
抿了抿唇,她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我不應該騙你。”
周肇南鬆開對她的桎梏,許儘歡嚇得快要喘不上來氣。
一旁的程翼詢問:“南哥,那這個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