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儘歡獨自走進來。
這裡麵是個套房,有一間臥室,一進門是客廳。
這樣的布局讓她鬆了口氣,她生怕一推開門,看見她不該看見的畫麵。
她又往裡麵走了幾步,看見周肇南正站在酒櫃旁挑酒。
他個子高挑,偏瘦,但比例極好,白色的襯衫能被他穿出幾分邪佞。
不是所有人都有這樣強大的氣質。
他側麵五官流暢,立體,皮膚白皙,眼尾細長,藏著無儘撩人曖昧。
他拿出一瓶酒看了看,黑色的瓶身和他白皙的手形成對比。
“小孩,你說,這是我第幾次救你了?”
許儘歡停住腳步,“謝謝......”
“謝?你的謝很值錢嗎?”
周肇南指節敲了下瓶身,走到島台邊。
上麵擺著一盤切片的檸檬,他一邊看著許儘歡,一邊開始用開瓶器開酒。
就像是美式電視劇裡站在吧台後麵的調酒師,但周肇南比一般的調酒師矜貴得不是一星半點兒。
什麼動作,配上他那張臉,都變得賞心悅目起來。
周肇南將酒倒在奇形怪狀的醒酒器裡,然後又從櫃子裡拿出一個有菱形紋路的玻璃杯,對著水龍頭洗了洗,再用白色毛巾擦乾。
很快,一杯插著檸檬片的酒推到了許儘歡麵前。
“嘗嘗。”
許儘歡想到郎晉說他脾氣不好,不敢反抗。
她端起杯子輕輕小抿了一口,酒精的味道直衝腦門。
周肇南雙手撐住台麵,袖口挽起,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配著檸檬喝會好一點兒。”
許儘歡搖搖頭,放下杯子,“我不會喝酒。”
周肇南笑容一下子變冷,不由分說地命令道:“喝。”
許儘歡被他突然的變臉嚇住,“姐夫......”
周肇南眼裡的光驟然暗下來。
“你不是來陪酒的嗎?不會喝酒來乾什麼?陳剛沒教你?”
許儘歡紅著小臉,一下子慌了。
“不是的,我隻是想來賺點錢,給我師父交醫藥費——”
“哦。”
周肇南整理著袖口,“你師父費心思教你唱戲,就是為了讓你伺候男人的?”
許儘歡鼻子發酸,不服地看著他,“我沒有。”
“我憑我自己的勞動掙錢,我沒有伺候彆人。”
周肇南冷冷掀起眼皮,“許儘歡,正兒八經的工作多的是,你也開始走捷徑了?”
許儘歡哽住。
走捷徑在這一刻不是一個好聽的詞。
她老老實實,本本分分,掙得每一分錢都是她勞動所得。她隻想掙更多的錢,回報那些幫助過她的人。
這有錯嗎?
眼淚掉下來的那一刻就被她擦掉,許儘歡調整了一下心情,認真地看著他。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說我。我來之前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局麵。給你添麻煩了我很抱歉,以後我不會再給你添麻煩了。”
她轉身就走,她也不是沒脾氣。
“站住。”周肇南將她叫住。
許儘歡不回頭。
周肇南煩了,“要不我讓雯清過來看看你現在是什麼鬼樣子?”
許儘歡一下子就跟踩到開關似的,“你不要告訴我姐!”
周肇南冷嗤,她連這種地方都敢來,還怕祁雯清知道嗎?
但他也隻是嚇唬嚇唬許儘歡,讓祁雯清知道了,也隻會讓她更加擔心許儘歡。
“那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