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肇南笑著,陰惻的目光想從祁雯清的表情裡看出些什麼。
十年不聯係的兩個人,再見麵的時候感情依然很好,而且惺惺相惜,可能嗎?
這中間一定發生了什麼。
“許儘歡為什麼來京城?”
祁雯清,“她師父,魯昶萍,你知道吧?”
“嗯。”
“魯昶萍年紀大了,她家裡人把她接到京城療養。”
“許家你也知道,一直重男輕女。她師父怕自己離開後沒人護著儘歡,就給小百花劇院的院長寫了封推薦信,讓儘歡來這邊重新開始。”
周肇南笑了,“許家人能同意?”
憑許家人的那副嘴臉,一定要榨乾許儘歡的所有剩餘價值。
祁雯清眼裡閃過一抹冷冽,繼續道:“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但好像魯昶萍給了許家一筆錢,買斷了儘歡跟他們的關係。”
“儘歡來京城的這件事也刻意瞞著許家人,就是為了不讓他們再去打擾許儘歡的生活。”
周肇南吸了口煙,一時沒接話。
祁雯清看了他一眼,話裡帶著勸,“儘歡跟許家人不一樣。我就她這麼一個妹妹,她十歲那年我拋棄了她,所以現在我想儘量彌補她,你明白嗎?”
周肇南手指動了動,心裡那裡像是有小貓在撓。
想起昨天許儘歡壓抑的哭聲,一定是沒人撐腰,才活得這麼小心翼翼,如同驚弓之鳥。
“肇南,你對儘歡好一點兒,她是個好孩子,她小時候的事情就不要跟她計較了。”祁雯清還在勸。
“嗯。”
下午,他離開公司,接到蔣成邦的電話。
“你讓我辦的事我辦完了,你沒看那個蕭璐的表情,氣死了快要。”
周肇南無聲勾唇,“謝了。”
蔣成邦實在沒忍住問,“那個許儘歡是你什麼人?我看她好像才剛成年,比你小十歲你也下得去手?”
周肇南嘖了一聲,“我在你眼裡就這麼不是東西?”
他什麼人蔣成邦就不評價了。
蔣成邦如今老婆孩子熱炕頭,以過來人的口吻勸他。
“肇南,雯清是強勢了一些,但是人品,性格,能力,家世,那真的都沒話說。我看你倆這些年感情挺穩定的,年底你倆就結婚了,你就好好跟雯清過日子,彆再——”
周肇南直接掛斷電話。
蔣成邦再次打過來,知道他不樂意聽,就沒再嘮叨。
“我還有件事要跟你說,我覺得挺有意思的。”
“說。”
“我從劇院回來的時候,聽見有人議論這個許儘歡,說她非常缺錢,五百包夜,來者不拒。”
蔣成邦笑著發表自己的意見,“我這輩子也見了不少人了,沒想到還是看走眼了。見她第一眼我還覺得這姑娘沒什麼心眼,沒想到背地裡竟然是這種人。”
他之所以這麼說,是先在心裡認定了許儘歡跟周肇南有那種不正當關係。
周肇南如今都有未婚妻了,往他身上貼的女人能是什麼好鳥?
但周肇南聽完,涼涼地勾起了唇角,“她是祁雯清妹妹。”
蔣成邦頓時愣住。
祁雯清的妹妹?祁雯清哪來的妹妹?
但他忽然意識到許儘歡姓許,這個姓但凡了解祁雯清的都不陌生。
蔣成邦突然覺得一切仿佛又說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