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翼發自內心地微笑,“當然是好事。如果當初您不把祁經理接回來,祁經理還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往上爬。”
“南哥,您也見多了,普通女孩沒權沒勢,想要出頭的這條路上很難,要麼自己夠優秀,要麼就得出賣身體。跟這些人比,祁小姐已經很幸運了。”
周肇南橫了他一眼,程翼立即察覺自己多嘴了,腦袋一縮,沒敢再說話。
這時,周肇南的手機又響了。
是許儘歡打來的。
他接通,裡麵立馬傳來一聲軟軟的,“姐夫。”
“有事?”
許儘歡焦急地說,“我剛才在佳和的房間裡發現了他的日記!”
“怎麼了?”
“我拍了照片,你還是自己看吧!實在是太可惡了!”
周肇南看了下微信,許儘歡發來了十幾張照片,祁佳和的字是祁爺爺和祁奶奶親自教的,才十歲,就寫的板正又好看。
周肇南讀了幾行,就發現祁佳和在學校一直遭受同學的欺負。
他幾次向班主任求助,班主任反而說,“一個人欺負你也就算了,都欺負你肯定是你有問題。”
周肇南表情越發凝重。
他一下子就能知道祁佳和一直都不跟家裡人說這件事的原因。
他沒有爸爸媽媽,家裡爺爺奶奶也都上了年紀,祁佳和跟祁雯清一樣,從小都是報喜不報憂的那種小孩。
祁佳和這種和善內向又敏感的孩子是最容易被欺負的對象,那三個畜生還不止一次向祁佳和要錢。
他繼續跟許儘歡通電話,“先彆跟爺爺奶奶說。”
“嗯,爺爺奶奶都不知道這件事。姐夫,你一定要把那幾個欺負佳和的人繩之以法!”
“嗯。”
......
許儘歡哄兩位老人睡下,自己卻擔心得睡不著。
她反複看祁佳和的日記,從他的文字裡仿佛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沒有父母疼愛的孩子,永遠都隻能自己負重前行。
她想起自己小時候,被欺負也是常有的事。
她熬過了那段時間,如今祁佳和也反複在日記裡寫:【沒事,等到小學畢業就沒事了。】
可是現在他還沒小學畢業,他就差點被人活埋了。
許儘歡眼眶紅著,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隻能在漫漫長夜中默默整理著祁佳和的房間。
翌日一早,她趕到醫院,她熟悉的麵孔都在,幾乎所有人都是一夜沒睡。
祁雯清和周肇南正在跟醫生交談,站在她身邊的尤晟旭打了個哈欠。
“旭哥,警方那邊處理得怎麼樣了?”
尤晟旭說,“審了一夜,故意殺人未遂,警方準備追究刑事責任。”
許儘歡這一晚上也搜了點法律知識,“我聽說那幾個人還不到法定年齡?這樣也能追究刑事責任嗎?”
尤晟旭點點頭,用下巴指了下周肇南的背影,“肇南找了點關係。”
許儘歡看向周肇南,側臉的他,眼底烏青,下巴已經冒出青渣。
看出他已經很疲憊,但還是陪著祁雯清站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