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儘歡沉默了一下,震驚之餘,也想了很多。
“我可以接受我姐有瑕疵,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完美的人。但這跟你是兩碼事,看見你我就是會膈應。我不明白我姐這麼好的人為什麼一定要嫁給周肇南,但既然她選擇周肇南,那我就不許任何女人接近周肇南。”
岑桉笑著反問,“所以你就是用這個理由趕走彆的女人,自己接近肇南的嗎?”
許儘歡真的怒了,原以為岑桉跟瑤瑤有點不一樣,結果都一樣,沒什麼區彆。
“難道在你眼裡所有女人都是為了男人而活著?我為什麼非要接近周肇南不可?如果不是他要跟我姐結婚,我這輩子都不想跟這種爛人扯上關係!不是所有人都非他不可的!也不是所有人都稀罕往那個亂七八糟的圈子裡擠的!”
說完,她心裡有點害怕周肇南又會在哪個不知名的角落聽到她罵他。
不過好在,岑桉的車上好像沒有監控,也沒有在打電話。
這會兒在等紅燈,岑桉對著後視鏡抿著略微脫妝的紅唇。
“那你想過沒有,有些事不是你該管的?在你出現之前,祁雯清和肇南已經這麼度過了十年了,而我在肇南身邊已經待了五年了。你憑什麼覺得你的出現能改變一個風流成性的男人?你這樣不自量力,次次接近,在周肇南眼裡,在我眼裡,就等同於‘獻身’。”
許儘歡漲紅了臉,到底跟岑桉差了點道行,站在道德製高點還能被她說的百口莫辯。
甚至都被她說動了。
的確,她算什麼東西啊。
她憑什麼覺得自己能維護住周肇南和祁雯清婚姻的體麵呢?
柯玫,黎筠,岑桉,多如牛毛般的女人在周肇南身邊,她一個二十出頭剛剛來京城的小丫頭能做什麼啊?
車子開到了一處破舊的房區,五顏六色的招牌寫著按摩足浴,光影裡飛蛾和灰塵積蓄在牌子裡麵。
下了車,巷口站著幾個打扮豔俗的女人,穿著短裙和黑絲襪,站在暗處,隻要有雄性經過,她們那塗著紅指甲的手就會伸出去。
許儘歡隻覺毛骨悚然,“你帶我來這乾什麼?”
“你應該認識柯玫吧?”
許儘歡臉色一下子白了,岑桉指著窗外讓她看。
正前方的巷子口,一個發質粗糙,燙著黃色卷發的女人正在跟一個男人商量。
即使畫著大濃妝,許儘歡依稀辨認出那就是柯玫,曾經小百花劇院的一姐。
如此光鮮亮麗的一個人,竟然會在這種地方,用這種方式活著。
“她怎麼會這樣?”
岑桉聳肩,“誰讓她自己做錯了事情,肇南容不下她,錢家也容不下她,在這個京城,隻有這裡能容得下她。”
許儘歡控製不住自己的表情,脊背陣陣發涼,“你帶我來看她是什麼意思?”
“準確說,我不是帶你來看她的。不過看見了也不錯,現在你應該知道周肇南是個多危險的人了吧?”
許儘歡手心全是汗,“你想帶我來見誰?”
話音剛落,車前蓋突然撲上來一個人,那張臉麵部扭曲,猙獰地伸著十指,死死扣著岑桉的車前蓋。
“放我出去!”
“岑桉,你這個賤人!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不會放過你的!”
許儘歡壯著膽子看了半天才認出來那張臉,竟然是黎筠!由於半張臉向下傾斜得太厲害,她實在沒法第一時間將她辨認出來。
一眨眼的功夫,黎筠已經爬到了車前蓋上,用拳頭對著岑桉臉砸出聲聲沉悶巨響。
許儘歡不可思議地看著她,“是你把她弄成這樣的?!”
岑桉諷笑,“我不會用這種惡毒的手段。都是女人,就算她跟我搶男人,我也不會做到這個地步。”
“那她為什麼要喊你的名字?”
“那要問你的好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