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遼這個名字周肇南並不陌生。
就是跟自己的小青梅還沒斷乾淨就跟許儘歡勾勾又搭搭的那個男人。
“她在睡覺,要不有什麼事您跟我說?”
那頭沉默了兩秒,再響起的時候,沈遼的聲音充滿了敵意。
“你是誰?”
“周肇南。”
這次沈遼沉默得更久了。
周肇南等了幾秒就沒什麼耐心了,“沒什麼事我就掛了。”
他直接摁斷,並且把這個號碼拉黑。
什麼玩意。
這是在國外泡不著女人了,又想起國內還有個許儘歡了?
哪涼快上哪待著去吧。
半夜三點的時候,周肇南又過來給她拔了一次輸液管。
清晨,許儘歡睜眼,在一片陌生的環境中醒來。
昨晚上發生的事情斷斷續續的,僅存的零星記憶都是她跟周肇南在車上的樣子。
她躺在床上想了會兒,那些畫麵似真似假的,讓她突然蹙緊了眉,不堪回首。
咚咚。
“請進。”
進來的是上次她看見的那個鐘點工。
“許小姐,周先生吩咐過,您隻能吃一些流食,我煮了些小米粥,您也該餓了吧?”
許儘歡一邊道謝一邊坐起來,舀了沒兩口,抬起頭,對上鐘點工滿是好奇的視線。
“我,我臉上有東西嗎?”
鐘點工是個很溫柔的阿姨,笑著擺擺手,“不是,我就是覺得你皮膚很好。”
許儘歡被誇的不自在,但也沒忘記說一句謝謝。
喝碗粥,阿姨幫她把餐具端走。
“許小姐,其實您是我見到的第一個周先生帶回來過夜的姑娘。”
許儘歡驚得咳了半天,胃裡又開始隱隱作痛。
“不,不會吧?”
“真的。”鐘點工阿姨細細回想,再次給出肯定的答案。
“不過我也不太了解周先生的私生活。”
她笑了笑,“我通常早上八點多的時候就會離開了,周先生不喜歡家裡有外人在。”
正因為她深知這一點,所以第一次看見許儘歡的時候十分震驚。
那天許儘歡走了以後,她還在廚房的垃圾桶裡發現了廚餘垃圾。周肇南不可能會下廚,那做飯的就是許儘歡了。
實在很難想象那個畫麵。
周肇南這種連家都很少回的人,會和一個姑娘一起站在廚房?
阿姨走後,許儘歡坐著愣了好久。
怪不得上次一向沉著冷靜的岑桉會主動找她。
許儘歡此時此刻,終於認識到了自己在周肇南心裡的“特彆”。
前前後後已經好幾次了,她不會傻乎乎認為周肇南是那種閒到二十四小時都可以充當她救命英雄的男人。
去青海療養院那次,他一個人深夜開車上山,和她住在一個房間的時候,許儘歡就感覺到了一點異樣。
時至今日,她終於準確捕捉到周肇南一次次遞來的信號。
這個男人,八成是對她圖謀不軌。
可她是祁雯清的妹妹啊。
許儘歡攥緊了手心,這一刻在心裡想,周肇南可真是個混蛋。
簡直跟許家父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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