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反應已是最好的說明。
周肇南笑了，開始複述許儘歡剛才說的每一句話。
“彆人說什麼都聽不進去？”
“用真心看待自己喜歡的人？”
“被騙了也不後悔？”
條條說的都是許儘歡。
“你還真是深情啊。”
周肇南捏著她下巴，俊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早知道你這麼沒出息，當初就該讓你在海裡淹死。”
許儘歡嚇得發抖，麵上死撐，“我說的是我朋友，不是我。”
“那你喜歡沈遼嗎？”
許儘歡眸光黯淡下來，當初如果她繼續被蒙在鼓裡，她是願意給沈遼一個機會的。
這應該也算是喜歡吧。
但正是她知道了真相，知道了沈遼對她的好帶著一些目的，更知道了她跟沈遼之間的差距，因此，她已經不對這段感情抱什麼希望。
喜不喜歡，根本不重要。
反正沒有結果。
“說話。”
她抬頭對上周肇南不耐煩的視線，“喜歡過——所以我很理解餘書微的心情。”
周肇南冷笑，哪怕加個過字，這也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男男男女那點事他最清楚，這種剪不斷理還亂的更惡心。
借著分手的名義來一發分手pao，像尤晟旭那種分手後不想著刪好友的都是為了日後回味起對方的時候找得著人。
曾經一起睡過的朋友能當有分寸的朋友，純純放屁。
曾經喜歡的人要是能當死了的陌生人，那也根本不可能。
喜歡就是喜歡，哪怕是喜歡過，那也是紮的一根刺，是生命裡的難忘，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所以他最煩整天把情啊愛啊掛在嘴邊的那種人，壓根就沒想過這事有多膈應人。
一想到許儘歡把沈遼記在心裡記一輩子，他心裡頓時湧出來一股無名火。
“他要是回國約你，你見嗎？”
許儘歡想都沒想，“我為什麼要見？”
周肇南心裡的氣消了一點兒，“那可說不準，人家沒準還惦記你呢，你那麼傻，到時候幾句話又給你哄高興了怎麼辦？”
“這好像不關你的事吧？”
許儘歡不想再提這個話題了。
“你說什麼？”
周肇南掐著她臉頰，警告道：“彆讓我逮到你背著我跟他聯係，聽見了嗎？”
許儘歡覺得莫名其妙，但又不敢吭聲。
見他要走，許儘歡又試著爭取了一下剛才提的那件事。
“那個，可不可以讓岑桉——”
“我說了，親我一下。”
許儘歡頭皮都開始發麻。
原以為他說第一遍的時候是在開玩笑，沒想到他就是字麵上的意思。
“那就當我什麼也沒說吧。”
許儘歡一臉不高興，像沒吃著糖的小孩。
周肇南又把她拽到身前，貼著她耳畔低語，“可以先欠著。”
許儘歡還沒明白這句話的意思，門口那裡響起來一聲“歡迎光臨”。
她嚇得躥到一邊，又覺得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進來的是程翼，“南哥，該走了。”
“嗯。”
程翼和許儘歡打了招呼，又跟在周肇南身後。
“您到現在都沒睡嗎？需要我幫您安排延遲出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