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個問句甩出去,許儘歡滿懷悲憤扭身,開門,下車,一邊擦眼淚一邊跑。
不是她矯情。
她實在不敢跟周肇南頂嘴。
就算窩了再大的委屈她也得忍著。
哭是她表達情緒的手段,但她知道這根本解決不了實際問題。
整理好情緒,她回到排練教室,默默抱著膝蓋坐在角落裡。
周肇南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愣了好久。
她明明記得把他的號碼拉進了黑名單的啊。
“生氣了?”
許儘歡真的快要喘不上氣了,捂著嘴,壓低聲音,“你到底想乾什麼?”
“想讓你周日陪我,這麼點要求都做不到?”
這根本不是做到做不到的問題。
許儘歡直接問,“周肇南,你是看上我了嗎?”
“你才發現啊。”
許儘歡氣得想罵人,礙於有人在排練,有人在休息,她壓著火,“我是你未婚妻的妹妹,你想都不要想。”
周肇南,“我從來都不想,我一般都直接做。”
隔著手機,許儘歡都被他的話臊得滿臉通紅。
“做什麼?”
“明知故問好玩嗎?”
許儘歡閉上眼,努力做到讓自己心平氣和。
“你看上我了,然後呢?”
“想得到。”
許儘歡嚴肅道:“我隻談戀愛,不當彆人包養的金絲雀。”
周肇南那頭沉默了一下,大約兩秒左右,他又隨意道,“那就談。”
許儘歡心跳都停了一拍,身後排練的聲音仿佛離她越來越遠。
“你說什麼?”
周肇南直接氣笑了,“你年紀輕輕就耳背?我說,那就談,可以跟你試試。”
許儘歡忘記了該怎麼保持憤怒。
她冷冷道:“我談的是正經戀愛,不當小三。”
通話結束。
手機被周肇南扔到一邊。
又過了十幾分鐘才開走。
腳下兩團紙,周肇南對剛才的“情不自禁”越想越氣。
這點事還需要他親自動手?
也奇怪了,他定性一向很好,嘖。
說談戀愛那句純粹是他當時上頭了。
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是挺丟份的,馬上快結婚的人了,談哪門子戀愛。
......
下班時間一過,邊胤沒急著走,站在窗戶邊點了根煙。
十層高的距離,可以看到幾個眼熟的同事在大門口打招呼分彆。
他修長的手指紮進領結裡,鬆了一些,隨後發現沉悶的感覺依舊沒有減少。
日子每天仿佛重蹈覆轍,一天比一天無聊。
“邊胤啊,還沒走呢?”
他摁滅了煙頭,淡淡回應,“杜主任。”
杜主任年近六十,見到誰都笑嗬嗬的,手裡拎著一個黑色的公文包,朝邊胤走過來要了根煙。
“這會兒走確實堵車。”
杜主任開這個頭,就證明還得再聊兩句,邊胤的心情更悶了,麵上還是那樣,平淡如水。
“段導演的那個紀錄片還順利嗎?”
“嗯。”邊胤應付著,“不久就可以開拍了。”
“那就行。”杜主任扭身看了他一眼,“對了,我記得你今年二十七了對吧?”
“嗯。”
“有女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