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不知道。”、
韓梅不屑地看著她,“反正我已經把那瓶眼藥水收好了,你碰沒碰過,我直接去找警察鑒定上麵有沒有你的指紋就行了。”
何麗麗身子顫了一下,緩緩抬起目光,“你去啊,我不怕,我沒做過的事就是沒做過,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隻有她自己知道,她說這話時多沒底氣。
周圍已經有人把目光投了過來,何麗麗怕再待下去真的鬨大了,說完這句話就轉身想走。
韓梅拉住她,“你彆想給我跑,這事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你放開我!”
“我告訴你何麗麗,你今天必須給我把話說清楚了!”
何麗麗拔高音量,“你放開我!”
“不放!”
袁夢在中間,拉不動任何一方,“你們先冷靜一下,有話好好說啊!”
韓梅氣衝衝地指著何麗麗,“你心虛什麼?你要是什麼都沒做,你還怕跟我對峙嗎?”
何麗麗緊張地咽口水,“韓梅,你要是覺得是我做的那就是我做的吧,反正你本來也看不慣我。”
“你給我裝什麼可憐?”
何麗麗繃著臉,不說話,那表情還真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韓梅看了就來氣,張牙舞爪地撲上去,“我忍你很久了知道嗎!”
積怨已久的何麗麗也在這一刻爆發,眼見著韓梅的巴掌就要落下來,她不知道從哪裡迸發出的力量,憑著本能抬手,對準了韓梅的那張臉。
撲通一聲,韓梅摔倒在地。
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韓梅捂住自己的臉,細微的疼痛感讓她冷靜下來。
她看著自己手心的血。
何麗麗也看著自己的手,她右手戴著一個家裡祖傳的銀鐲子。
她還記得來這邊上學的那一天,母親給她帶上鐲子的時候說:“麗麗,加油,將來考上藝術學院,我們就是大明星!等你出人頭地了,爸爸媽媽還有你弟弟就都指望你了!”
銀鐲子的上麵有一部分特彆尖銳,此刻尖端還沾著點血跡。
她茫然地看看韓梅,又看看自己的手,“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韓梅哪還聽得見她說什麼。
袁夢蹲下來,眼神無比複雜地看著她,“梅梅......”
“我的臉怎麼了?我的臉怎麼了!”
袁夢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
韓梅自己朝教室的那麵大鏡子看,原本擋住她視線的人紛紛避讓。
距離有點遠,但韓梅還是看見了坐在地上的自己,以及臉頰上那道流著血的傷口。
得有多長,能讓她在這個距離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啊!啊!”
她撕裂的叫聲,像是死亡的喪鐘,一下又一下地敲打著何麗麗的耳膜。
那天下午,警車停在了大門口。
何麗麗被叫過去問話。
在場人都能看見這是一場互毆事件,就算韓梅受了傷,那也構不成故意傷害。
“難道我的臉就這麼毀了嗎?你知道我為這次藝考做了多少準備吧?我這十幾年的心血全白費了!”
韓梅眼淚汪汪的,警官或許不懂,但在場每一個學藝術的人都能理解她的心情。
甚至是何麗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