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肇南也沒心情管她。
右手撐著拳頭,冷漠地看著前方。
他跟汪思達不一樣,他就是接受不了父母雙雙背叛。
以前他老被周夫人送到祁家,美曰其名,說是祁爺爺和祁奶奶能管住他。
其實他心裡清楚得很,周夫人隻不過是為了跟自己的情夫獨處,才隨便找個理由把他支開。
他第一次看男女那檔子事,不是十二歲那年尤晟旭拉著他看小電影,是更久之前。
那天是母親節,他為了給周夫人一個驚喜,特意提前從祁家跑出來,然後就撞見周夫人和他不認識的男人在床上。
許是為了體麵,他沒鬨大,默默關上了門。
他見過周夫人和周部長指著鼻子罵對方背叛的樣子,轉天卻能在鏡頭前琴瑟和鳴,有說有笑。
那樣子真是惡心死了。
現在也是,不知道為什麼周夫人跟汪正年的這場關係沒有像以前一樣短暫結束,而是已經持續三年之久了。
這算什麼?
周夫人一把年紀了,玩夠了,開始追求踏實穩定的感情了?
憑什麼?
那他目睹的算什麼?
他從不能理解到接受的過程算什麼?
周部長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也是他心裡唯一的父親,他怎麼能接受父親頂著這麼大一頂綠帽子呢?
到最後周肇南想,毀滅吧,誰都彆想好過。
罵他混蛋,罵他不是人,罵他畜生。
都無所謂,反正他們自己的根都是爛的。
他現在這樣,都是他們當父母的教得好。
思緒越來越開闊,心情也越來越愉悅,他把視線落在旁邊的許儘歡身上。
“小孩。”
許儘歡全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緊張地搓手,“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她剛才見過周肇南那個樣子,四五個人都按不住的周肇南,她敢惹嗎?
“過來。”
許儘歡抿了抿唇,一番為難地思考後,發現自己沒有選擇的餘地。
她的腿還沒完全好,挪動的姿勢有點笨拙,但好歹是離他近了一些。
男人把她的腿搭在自己腿上,傾身靠近,挑起她的下巴。
“我心情不好,給你五分鐘,讓我高興。”
許儘歡害怕地雙手攥在胸口。
她能讓他高興的事,她腦子裡很快就浮現了一個,親他。
但那是不可能的。
“姐夫,你要是心情不好,我們就聊聊心怎麼樣?”
“怎麼聊?”
許儘歡忐忑地扮演起知心大姐姐的角色,“不開心的事你就說出來,說出來總比一直憋在心裡要好吧?”
許儘歡內心在喊救命啊,誰想知道他為什麼不開心啊!
“光我自己說?你不說?”
許儘歡乾巴巴的,“我又沒什麼不開心的事......”
“誰說沒有。”周肇南眼裡閃過精光,“你可以說說你為什麼離開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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