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肇南主動牽起她的手,“你要是老實留在檀宮,我何必阻撓你?”
許儘歡滿心厭惡地把自己的手抽出來。
伴君如伴虎。
相處這麼長時間,她大概有點琢磨清周肇南的脾氣了——典型的吃軟不吃硬。
多次接觸下來,她深知一個道理,越是反抗,到最後受罪的還是她自己。
周肇南是騙了她,即使他到最後連一句對不起都沒有,甚至態度也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但那有怎麼樣呢。
她無權無勢,住個賓館被當成小姐,看個醫生也都是被人家安排好的,租個房子也都困難重重。
這種局麵下難道她還想傻乎乎地去求什麼公道嗎?
許儘歡真的特擰巴,心裡是不服的,不然也不會堅持坐到了現在。
但周肇南以來,她又知道根本沒有意義,她不過是在以卵擊石,自討笑話罷了。
總之,她必須要躲的遠遠的,她惹不起周肇南,隻能躲。
想明白後,許儘歡平靜地說:“先回去吧。”
她滿臉都是疲憊和妥協,流露出來的無力感一點也不像一個二十歲的女孩子。
周肇南把人拽回來,“真生氣了?”
“沒有。”
周肇南好歹也跟那麼多女人打過交道了,女人口是心非的時候都有一套表情。
“你想要什麼?”
許儘歡抬眸望向他,周肇南的手指掐了掐她的臉頰,“你不是喜歡這套房子嗎?送你了好不好?”
送套房子對周肇南來說跟送根棒棒糖似的。
可惜這不是棒棒糖,許儘歡也不是小孩子。
她深吸一口氣,到底沒有能力一個人消化這些積壓的憤怒,讓她什麼也不說就息事寧人,她做不到。
“你真的知道我想要什麼嗎?你彆自以為是了行嗎?我不是你的女朋友,也不是你的情人,還請你不要拿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周肇南上揚的嘴角僵住,眸子輕眯,舌尖抵了下臉頰。
他真的懷疑對許儘歡好是否是一件完全沒有意義的事情。
把人慣成這樣,跟訓鷹的人被鷹啄了眼睛有什麼區彆?
可許儘歡眼裡有他看不懂的情緒,好像隨時要豁出一切,跟他來一場肝腸寸斷。
以前尤晟旭就總結過,有一類女人實在碰不得,那就是性子太烈的,逼急了容易跟你來個同歸於儘。
如今周肇南總算知道這是什麼滋味了,可碰都碰了,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
“那你想要什麼?”
話一出口,他自己都對自己的耐心感到意外。
許儘歡想要的真的不多,“我想要你永遠離開我的世界。”
周肇南被氣笑了,“除了這個呢?”
許儘歡毫不猶豫,“我想去國外找沈遼。”
周肇南的臉一下子沉下來,氣氛比剛才任何一刻都要冷。
“你敢去我就打斷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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