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儘歡習慣善解人意,無論麵對是一個對她怎樣惡劣的人,她也總是忍不住站在對方的角度思考問題。
岑桉的五年,很難說她對周肇南不曾動過幾分真心。
從這個角度看,許儘歡突然覺得岑桉也挺不容易。
跟了五年的男人,沒有得到任何承諾,還要裝作知性懂事地留在他身邊,現在甚至還要幫他的新歡挑今天該穿什麼衣服。
許儘歡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我跟周肇南不是你想的那樣。”
岑桉微頓,隨即淡然一笑。
“是不是也無所謂了,他家裡正在給他物色新的聯姻對象。我嫉妒你,但又挺可憐你的。”
她扶著許儘歡的肩膀,和鏡子裡美麗的許儘歡對視。
“我們都不過是他結婚前在外風流的玩物罷了。就算他真有幾分喜歡你,但不會改變什麼,他不可能娶我,同樣也不能帶你入門。妹妹,你說是不是?”
許儘歡沒說話。
而岑桉的這聲妹妹,是對她最大的諷刺。
周肇南走了進來,岑桉一改往日的態度,溫婉又大方的迎上男人。
“肇南,怎麼樣?儘歡化點淡妝是不是很好看?”
“還行。”
岑桉的笑容添了幾分虛假,就算麵上維持的再漂亮,這個男人的眼裡也早就沒她了。
......
“你跟岑小姐——”
聽到許儘歡的聲音,周肇南轉過頭來看她。
“怎麼了?”
“還是那種關係嗎?”
周肇南看了她一會兒,突然勾了勾唇角,“吃醋了?”
“不是。”許儘歡忙否認,聲音很輕,“我隻是覺得你這樣對她不公平。”
坐在前麵開車的程翼為許儘歡捏了把汗。
互利互惠的關係,談什麼公平。
何況這是周肇南的私生活,用不著旁人說三道四。
周肇南輕嗤,程翼有眼力勁地升起了擋板。
如今許儘歡都對這個擋板產生心理陰影了,擋板一升,生死難料。
周肇南單手撐著下巴看她,“她跟你說什麼了?”
“沒,沒說什麼。”
但周肇南顯然比她更了解岑桉。
“我打電話問問她?”
許儘歡趕緊握住他要拿手機的那隻手,“彆,她真的沒有跟我說什麼!”
周肇南毫不留情地把手抽出來,“你是不是有點多管閒事了?許儘歡,你有什麼資格管我?”
眼前的周肇南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他眼底的冷漠讓許儘歡深深被刺到。
這兩天他對她很好,好到讓許儘歡產生了一種他其實很溫柔的錯覺。
但周肇南的本質,她怎麼能忘了呢。
“我不是故意的。”
許儘歡咬緊了牙關,深呼吸,“你當我什麼也沒說吧。”
下巴被男人驟然抬起。
“既然都說了,那就好好聊聊,我怎麼對她不公平了?”
許儘歡視線回避,不願意多說。
周肇南說的挺對的,她又不是周肇南女朋友,更不是他什麼情人,她管得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