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然和邊胤約在了大學時候常去的那家燒烤店。
天氣降溫,老板就把燒烤爐搬到了室內,一樓煙霧繚繞,客人們都在二樓把酒言歡。
邊胤匆匆趕來,脫下大衣,裡麵的襯衫不僅有點皺,還有個口紅印。
認識邊胤已經好幾個年頭了,可段然越來越覺得邊胤陌生,很多時候都已經看不透他了。
起開啤酒蓋,段然拿了個杯子把酒滿上,兩人寒暄了一番。
“怎麼衣服都沒換,剛下班?”
“不是。”
“那上哪兒了?”
杯子裡的酒越斟越滿,邊胤出聲,“夠了。”
段然把酒瓶放到腳邊,又問了一遍剛才那個問題。
“下班不回家,上哪兒瀟灑去了?”
邊胤端起酒杯,眉眼淡淡,“找我什麼事?”
得,這個話題被他回避,八成是問不出來什麼了。
作為朋友,他真心實意想關心邊胤,奈何人家不給他機會。
抓了把花生米,段然悠悠開口,“我今天見著許儘歡了,她說有東西要給你。”
“什麼東西?”
“好像是跟你父親有關係的。”
段然說這話時刻意停下來,看了看他的臉色。
但他沒有太大的反應,段然也就繼續說下去。
“你要是不想見她,我可以替你跑一趟!好歹也是你爸的遺物,我知道你不樂意聽彆人提這事兒,就當留個念想,你覺得呢?”
“不用。”邊胤想都沒想地拒絕了。
“你再考慮考慮。”
“沒什麼可考慮的。”
邊胤仰頭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儘,麵無表情,“還有彆的事嗎?”
段然隻好作罷。
其實那本相冊他已經從許儘歡那裡拿回來了,隻能以後再找個合適的時機交給他吧。
“對了,周肇南,你了解這個人嗎?”
邊胤掀起眼皮,“周部長的兒子?”
“周部長?”段然想了想,突然拍大腿。
“謔!他就是周長毅的兒子啊!果然來頭不小啊!”
他見周肇南是在歸骸儀式上,當時就覺得能出席這種場合的人非同小可。
可他畢竟不是混政圈的,對這些大人物的認知和大多數人一樣,就是那種新聞上常見,但站在自己麵前,隻知道不是一般人,卻根本不知道是誰。
“提他做什麼?”
段然訕訕地聳肩,“純屬好奇,就是覺得許儘歡跟他關係不一般。”
邊胤的動作微滯。
他想到了魯昶萍花十年教導許儘歡,想到了許儘歡那張乾淨清純的麵容。
“你的意思是,許儘歡是周肇南的......”
段然趕緊捂住他的嘴,“我可沒這麼說啊!”
“你不就是這個意思?”
“我那不是當個八卦跟你說的嘛!小鎮姑娘和京城少爺的愛恨情仇,我給我下部電視劇找找靈感不行嗎!?”
邊胤隻評價他四個字,“自欺欺人。”
“你!”
段然端起酒杯,為自己的失言悶了一杯,“早知道就不跟你說這事了。人儘歡也挺好一姑娘,咱為什麼非得把人往那方麵想呢。就算真是被那什麼了,那不也憑自己本事掙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