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肇南也很了解許儘歡,知道她要骨氣,要尊嚴。
她是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的那種人,越挫她,她反而越旺盛的生長。
因此周肇南決定換個方式,“那你去吧。”
許儘歡比剛才還警惕,“你不生氣了?”
周肇南微笑,“不生氣。”
“那我走了?”
許儘歡起身的時候也一直在觀察周肇南的表情,她可不信他突然這麼好說話。
“我送你?”
“不用!”
許儘歡趕緊挎上包,馬不停蹄地趕到酒店。
酒店客流量很大,她很快就把周肇南的事情拋到了腦後。
下午五點,旋轉門投射出外麵的夕陽,大廳地麵一片金輝,許儘歡連續站了四個小時,腰酸腿疼。
幾個穿著西裝的男人過來辦理入住,他們的身份證是由一個男人收齊,全部交給許儘歡的。
“邊胤啊,真是麻煩你了。”
“沒事,杜主任讓我接待你們,應該的。”
許儘歡抬起頭,就這麼和邊胤對視。
她看到邊胤同樣也很驚訝,但兩人誰都沒說話,許儘歡迅速低下頭幫這些人辦理入住。
邊胤拿到房卡,分到每個人手裡,他的任務也就結束了。
之所以能出現在這裡也不能說完全是意外。
他在辦公室不知道怎麼得罪了杜主任,杜主任就安排他來接待這些老朋友。
說白了,這都是司機應該做的工作,邊胤也沒覺得有什麼,能出來起碼比在辦公室坐著舒服。
按理說他該走了,但他突然停下了腳步,冷冰冰回頭。
許儘歡正在看他,突然被抓現形,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裡開,手也不知道該往哪兒擺。
隻見男人麵無表情地朝她大步走過來,從內襯口袋裡掏出皮夾,掏出身份證,“大床房。”
許儘歡愣了一下,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幫他開了一間。
過了會兒,前台接到邊胤打來的電話。
“浴室漏水,你過來看一下。”
許儘歡匆忙趕過去,然而浴室並沒有漏水。
房間裡,邊胤翹腿坐在窗戶邊的單人沙發上,窗簾拉得很厚,外套被他脫在了床上,而他本人正從下到上地打量許儘歡。
前台工作的技術含量不高,但要求很多,比如要穿過膝的緊身裙,高跟鞋,絲襪,即使外麵天寒地凍,裡麵的人也得穿著清涼,這樣才顯得乾練。
“邊先生,請問浴室哪裡有問題?”
邊胤仍然不苟言笑,“把製服脫了。”
許儘歡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邊胤放下腿,頂著陰沉的俊臉朝她走來,許儘歡嚇得後退,但門在她進來的時候就自動帶上了,她最終被逼到退無可退的境地。
“你能入周肇南的眼,一定是有特彆的絕活吧?嘴?腿?還是胸?還是其他什麼?”
許儘歡瞪大了眼睛,震驚到失聲。
她一直都知道邊胤有些陰鬱,但那跟他成長的環境有關係,她想幫他,因為他是魯昶萍的孫子,她也拿他當家人。
所以家人之間怎麼能這麼說話呢?
“邊胤——”
邊胤抬手撐在牆上,不容商榷,“給我看!”
許儘歡忍無可忍將他推開,“你這樣對得起邊叔叔嗎!”
邊胤寡淡的臉上終於迸發出一些不一樣的情緒。
厭惡,反感,他看許儘歡的眼神充滿了恨意。
許儘歡也突然意識到這句話太過,可為時已晚,她被邊胤抓住手腕狠狠摔在了床上。
席夢思的床墊將她彈起一些,許儘歡護著自己的手腕,還沒來得及開口求救,盤起來的頭發就被他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