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鳴才恍然大悟。
我粗略反應過來,瞎子並沒有告訴許多人,自己的名字叫餘歸海。
“您跟我來。”
王一鳴領著我上樓。
進了一個房間後,王一鳴又讓我稍等片刻,便匆匆離開屋子。
大約幾分鐘後,王一鳴回來了,手裡頭捧著一套乾乾淨淨的衣服。
“餘先生在三樓,他說自己不下來,讓您去見他。”
王一鳴低聲道。
“知道了。”
我接過衣服,又眼神示意王一鳴可以離開了。
王一鳴才擦了擦額角,往屋外走去。
臨了,王一鳴還在門口頓了頓,瞄了我一眼,眼神透著怔然。
我並沒有在意他這些情緒,他帶上門出去後,我便換上了這套乾淨衣服。
再取出來一個布囊,我才稍稍鬆了口氣。
布囊頂端口子封的很死,再加上其材質特殊,並沒有浸水。
我身上也沒彆的東西,就隻有金針和天樞盤了,都不怕水。
遭遇了這三個道士“暗襲”,心頭難免多了一些警惕。
師姐不讓我帶法器,是因為我沒出師,她說帶著都沒大用,拿著辟邪化煞的天樞盤,以及關鍵時刻能救人性命的金針即可。
現在這情況,我怎麼也得有些家夥事兒傍身。
但凡有把劍,我都不必在那三人麵前,不戰而逃。
收起思緒,我從房間離開,徑直走向三樓樓道。
瞎子守在鐵門前頭,腰背挺得筆直,虯結空洞的眼眶,直“視”著前方。
“咳……咳……”瞎子稍稍錘了錘胸口,神態滿意許多:“年輕人,乾什麼都快。你回來的倒是利索,就是王家的事情不利索,小兩天了,棺材都還沒做好,等會兒我去敲兩下王金蟾的榆木腦殼,讓他催一催。”
瞎子是會錯意了,以為我解決了事情,回來處理王家的事兒的。
“棺材的事情,不急。”我搖搖頭,才道:“我想問你一點兒事兒。”
瞎子臉色稍有疑惑,他並沒有打斷我,神態是示意我問。
我稍稍捋順思緒,道明了何隆家裡發生的事情,自己接過的電話,以及澄豐觀的三人追殺我。
對於荊州,瞎子知道很多東西。事情都發生了,擺在眼前,我沒有必要自己一個人來回分析。
況且,澄豐觀騙過我媽,我本身就要找他們麻煩。
沒想到,瞎子卻倒吸了一口涼氣,臉色分外驚駭。
“你是說,澄豐觀的道士,和荊州暗處養鬼的人在合作?道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瞎子強調說。
我點點頭。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瞎子猛地搖搖頭。
“為什麼不可能?”我眉頭緊皺,說:“事情就擺在我麵前了,我差點兒死在他們三人手中。”
瞎子眉頭緊鎖,才低聲說:“那有沒有可能,是你想多了呢?他們並沒有要殺你的打算,是你太過敏感,直接就逃了?”我:“……”
瞎子這反應,讓我覺得無語,無話可說。
我不想將我媽的事情提出來,雖然這能算得上是佐證,但和瞎子之間,我們並沒有多大交情。
現在處理王家的事情,多是因為餘箐的關係。
讓他知道瞎婆婆是我媽,誰知道會不會出什麼亂子。
還有,瞎子這種判斷力,怪不得會這些年出這麼多岔子。
恐怕,這還是和他失去了一雙眼睛有關。
先生多靠一雙眼,分辨是非,他沒了明眼,就會逐漸丟了心眼,被很多事情蒙在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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