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広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總算鬆了口氣。
那婦女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眼眶一直紅著。
就在這時,薛広忽然接了個電話,低聲說了幾句。
再抬頭,薛広臉色稍稍變化,他走至我麵前,極其不自然和尷尬。
“先吃點兒東西吧?薛燼他忽然說有事情,又來不了了……我出去找找他?”
我心頭又是一沉,臉色便更不好看。
薛広神色微僵,又馬上摸出來手機,撥通電話。
距離近,我都聽到了已關機的提示音。
我想到一個可能。
薛燼,應該是入了先生門下?
是他自己察覺到,有厄難臨頭?
或者,他師門算出了什麼東西?
若是這樣,就難辦多了。
我總不可能抓了人威脅吧,這就失了規矩,走了歪路。
“是這樣的千叩,今天事情我都說的清清楚楚,薛燼答應的也好端端,你是表哥,他是你弟弟,於情於理,他都要來好好道歉,還得給小蘭跪下奉茶。”
“這孩子,話也沒說清楚,手機還關機了。”
“你這樣,我再安排,家裡見麵!”
“對,給我一兩天時間,我來接你回家裡頭說。”??薛広顯得分外誠懇,又講:“到時候一定接著你媽媽一起,就算讓我們一家人給你們跪下磕頭都行!”
我再度閉眼,嗯了一聲。
薛広顯得分外驚喜,道:“那先坐下,我們吃了這頓……”
轉身,我直接離開了包房。
薛広本來要追出來,我順手帶上門,砰的一聲,門閉合,還有悶響和哎喲聲,似是人撞在門上。??我朝著電梯走去,到了一樓,又走出酒樓。
如果說,薛燼真入了先生門下。
那一兩天之後,他多半不會回到家裡。
或許,我就得改改方式了。
薛広表現的愈加誠懇,先前他的話沒有問題,現在他更沒什麼問題。
或許,我稍稍緩和幾句,多問,便能問出薛燼師門所在。
又或亦,以薛家為中心點,以八卦法尋人,也能找到薛燼下落……
隻是今天不行。
今天這樣做,會太刻意。
手機又嗡嗡震動起來,是薛広打來的電話。
我接通了。
“千叩,是這樣的,你表弟又聯係我了,他說今天確實有事兒來不了,可他沒有彆的意思,對,對,他和師長還說了你媽媽的事情,他們師長說,能治愈你媽媽的眼睛!”
“明天,明天晚上你帶著她來!我把地址發給你!”
“舅舅太希望一家團聚了,不管你原不原諒我們,一定要來!要帶著小蘭,好嗎?!”
薛広聲音發自肺腑,隱約還有些哽咽。
我瞳孔猛的一縮。
說真的,我都沒有治愈我媽的手段。
先生總歸隻是算命看風水,不能讓跛子恢複正常行走,聾子複聰,瞎子重見光明。
難道我先前推斷錯了,事情本沒有那麼複雜,薛燼真的是因為有事兒來不了?
他並非進了先生門派,也不是道士,是拜了名醫為師?
“千叩,你在聽嗎?”薛広更哽咽,再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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