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麼……高……高深?對,就是高深。”??王一鳴的話語,顯得心有餘悸,還有一絲絲後怕。
我一眼就看出來,他後怕的是什麼。
不過是他招惹我,被我捆在樹上而已。
“還是言歸正傳吧。”我走到堤壩邊緣,看著下方江水。
這個點日頭開始西下,江邊波光更多,甚至泛著一些紅,隻有這一處江麵是完全沒有波瀾的,還透著一股股黑。
此前我被三個道士逼的跳江逃生,到了這裡,應了水厄,被女屍拽入水底。
在動用天樞盤之前,那女屍鬆開我,並下跪在江底。
死倒跪人,是求洗脫冤屈。幫不幫,都得幫,人離不開水,時間長了,這女人就會鬨幺蛾子。
王一鳴定了定神,才說:“前段時間,這片區附近,走丟了一個女孩兒,往上發了很多斷斷續續的監控,就在江邊走著走著,人進了死角,就消失了。”
“要按照陳先生你說的那種查法,王家真不能確定,畢竟不是警察,而且,這件事情就算是警察都沒查出來。”
我蹙了蹙眉,的確,我先前是告訴王半城,要調查清楚堤壩下這個女人來自什麼地方,為什麼會死。
“你慢慢說。”我臉上沒有不悅。
王一鳴打開了話匣子。
正如他先前所說那樣,女孩兒在江邊失蹤,家裡人急的團團轉,這件事情發到了網上,熱度飆升。
附近商家住戶,都自發的幫忙查自家監控,尋找女孩兒蹤跡。
因為這一兩年無端失蹤的事情太多了,什麼器官販賣,什麼人口走私……謠言滿天飛。
隻是,儘管熱度大得驚人,卻依舊沒找到女孩兒蹤跡。
說到這裡時,王一鳴還給我找了幾條視頻和新聞。
視頻太模糊,我不能完全確定,失蹤的女孩兒,就是水下的死倒。
而後王一鳴又繼續說,警方承壓很大,隻能做最壞打算,封鎖這一段江域,七八條撈屍船,來來回回一直找。
拖網拉了三天,江底一隻鞋都拉起來了,也沒有找到屍體。
案子暫時被擱淺,下的定論還是失蹤。
至此,王一鳴慎重說:“陳先生,你真確定下邊兒是一具女屍……那十有八九就是那個失蹤女孩兒……就是不知道,怎麼當初沒撈到?也有可能是警方結束搜尋後,害人的人,將屍體拋進了江裡,這下才神不知鬼不覺,要不報警,把人撈起來?”
我蹙眉,搖頭:“報警沒用的,死倒有冤,若是她認為冤情不能被解開,就不會上岸,沒有被打撈起來,就是這個緣由。”
“啊?”王一鳴一臉不解。
其實,屍譜中還有對死倒的描述。
冤中有怨,凶,若是簡單怨凶,便是死於凶殺,冤卻不簡單是凶殺,才會形成死倒的特殊性。
要捋出她冤的緣由,她便自然會上岸。
否則,就算是拿一張鐵網正對著這堤壩下頭撒網,都打撈不起來屍體。
當然,這是死者為大的做法,尊重亡人意見。
強硬做法有兩種,其一是招魂。
死倒的魂鎖死在屍身內,強行招魂,就牽引魂魄,讓屍體浮出水麵。
隻要人本事過硬,就能將屍體強行帶上來,若是鎮壓不住,屍身還是會回到水裡。
其二,撈屍人可以下水撈屍,命夠硬的撈屍人,也能將死倒拖上岸。
不過屍譜備注過,撈屍人有禁忌,絕對不碰死倒。
活人的臉彰顯著人一生命數,死人的臉同樣如此,甚至,還有死因!
我思索了半晌,水性我雖然還行,但也僅限於還行,上一次用天樞盤是不得已的做法,羅盤雖是大符,但用來鎮屍就會有損耗。
我強行鎮屍,再拽起來屍體,是一種觸類旁通的做法,可折損太大,萬一天樞盤因此損壞,得不償失。
“這女孩兒叫什麼名字?”
“她家人住在什麼地方?”我收起思緒,再問王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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