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眼,深呼吸,我還是壓下了這股念頭。
冥冥中一切自有定數,自有其規律,師姐留給我錦囊,無形之間撥動了一次命數齒輪,按照順序去打開,就會按照順序去做師姐的事情,就能吻合師姐的安排。
若是我此刻打開全部錦囊,無疑就成了一種變數!
少量的變數,或許在師姐的計算範圍內,變數一旦過多,又會出現蝴蝶效應,發生許多計算之外的事情!
好奇心害死貓,同樣也能讓人苦心白費。
收起剩下三個錦囊,我默念青色錦囊的地址,記下來後將紙條銷毀。
然後我盤膝冥想,恢複消耗的精力。
臨近傍晚時我才睜眼。
恰好敲門聲傳來,我過去開門,許悠悠站在門口,俏生生的看著我,說:“我本來想把吃的帶來的,可我爸想請你去前院吃飯。”
稍皺眉,我搖搖頭說:“不必了。”
許悠悠鼓起嘴,拉長哦了一聲,才說:“就曉得你不去,我爸還不信呢。等會兒喔,我讓人把吃的送過來。”??語罷,她轉身離開。
我走到三牲祭品的長條桌前靜站著,等待天黑。
不多時,許悠悠又來了,跟著她同行的,還有個精瘦男人。
灰襯衣,黑邊框眼鏡兒。
王半城一眼看去是財權的氣息,這男人反倒是有股書香氣,文質彬彬。
“陳道長!久仰大名,久仰大名!”那男人臉上笑容極其精彩。
迷惑感自心頭升起,我壓根不認識他。
“鄙人許多新,前段時間,同我們有生意往來的王家出了不小的事情,我聽說是一位叫陳千叩的年輕先生,以及一位瞎子先生解決的。”??“許家總有災殃,我對荊州這一行的先生都了解頗多,本來想去請您,令人費解的是,王家居然隻字不提先生下落,態度還很冷漠。”
“踏破鐵鞋無覓處!前兩日悠悠就說過,是您提點了兩句,讓她幸免於難,否則死的就不止是司機黃軍了”
“您還說了,或許有人想害悠悠,我這兩日細下心來讓人調查,也暗處安排了人手保護她。”??“悠悠怪您不願意來徐家幫忙,但您人未到,已經幫了許家太多太多!”??“更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您既是先生,又是道士!”
“前堂略備了薄酒,我得好好感激您,您一定賞臉!”??許多新倒豆子一般,說了一大番話,還做了個請的手勢,極其謙遜恭敬。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先前拒絕了許悠悠,許多新就親自來請我,我要住在許家,倒是不能太生冷。
“黃軍的家人你如何安頓的?”我拉開話題。
許多新前一刻才說過,黃軍是那身亡司機的名字。
“保險賠了大約一百萬左右,許家也賠了一百萬,他有個兒子,許家負責到他讀完大學,兩筆錢,一筆讓他老婆拿著,一筆許家準備以後交給他兒子。”許多新回答。
我點點頭,眼神多了一絲滿意。
他並非是被要求才做這些事兒,這就代表了他心地仁和。
因此,我告訴許多新,天馬上就會黑,他們可以先去前院等我,我超度黃軍後自會出來。
“悠悠,你出去,我在這裡陪著陳道長!”許多新立馬看向許悠悠。
“不用了,許家主你也離開吧,黃軍怨氣不輕,沒有第三人最好。”??“這……”??許多新遲疑了片刻,才和許悠悠一起離開。
……
不知不覺間,最後一縷天光被暮色吞並,夜幕降臨了。
我點上香燭,焚燒紙錢,再拿出司機黃軍的符團。